庄斐尝试着去握他的手,被他反过来牢牢抓住。他的力气极大,握得她生疼,她从未被汤秉文如此用力地抓过,在疼痛的传递间,她感受到了一种源自崩溃的力量。
渐渐地,那股力量在逐渐减弱,最后变为从前那般,只是温柔地扣着她的手。
汤秉文轻声道:“所以秋秋,我不希望你体验到这种痛苦。回去吧,好吗?”
庄斐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指:“那你呢?”
那只手逐渐失力,最后仅乖顺地被庄斐握着。
“我不重要。”汤秉文说。
他甘愿接下所有人递来的重担,竭力承担时,也意识到自己绝不能成为他人的负担。
“不许这么说。”庄斐晃晃他的手,“你对我可重要了。”
面对她惯常的撒娇,汤秉文却没了从前的反应,只是轻轻舒了一口气,眼睫困倦地眨了眨。
“我扶你去睡觉吧?”庄斐轻声提议道。
支撑着起身时,汤秉文其实还是颇为乏力,但他却没像刚才那般全身倚靠着庄斐,单单任由她牵着,顺从地走进卧室躺下。
后脑刚刚沾上枕头,汤秉文便沉沉地阖上了眼。只是面色潮红,表情看着颇为痛苦,大概在梦里也难以安心。那稍稍泛白的双唇微张,于是每一声呼吸都变成了叹息,沉重地打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