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伤害能够避免的话,还是尽量避免为妙。毕竟看庄斐梳妆台上那堆瓶瓶罐罐,也知道她对自己的皮肤有多爱护。

汤秉文记住了这一点,于是日后二人同居时,时间稍晚了些,他便会主动提醒对方去卸妆。

有次庄斐醉酒晚归时,实在头晕得厉害,便把这项重任交给了汤秉文。他有模有样地拿着卸妆水帮她卸了一遍,结果翌日一早,被庄斐毫不留情地骂了一顿,顺带一番详尽的卸妆指导。

那时候汤秉文才知道,他了解的仅仅是皮毛中的皮毛。原来不仅化妆无比复杂,卸妆也大有门道,眼睛、面颊和嘴唇要用不同的东西去卸,有些还需要乳化,讲究得很。

幸而汤秉文的学习能力一向上乘,庄斐教了一次,他便尽数学会了,并且在当晚,给她卸了个完美的妆。

而此刻,汤秉文找来一条毛毯帮她盖上,打来一盆温水,从梳妆台上按记忆挑出几样,零零碎碎也摆满了小半个茶几。

他半蹲在庄斐身旁,指尖小心翼翼地拨开黏在面颊的头发,轻柔地开始给她卸妆。

那张原本糊成一团的脸,逐渐变得干净明晰起来。褪去那些美丽却稍显成熟的妆扮,显露出来的素颜带着少许幼态,纯洁而又天真,乖顺到惹人怜惜。

忽然间他发现,原本紧拧的眉头不知何时已舒展开,双唇也略略抿起,整张脸上一派安和。是那令人不安的噩梦结束了吗,汤秉文安心地笑了。

卸完妆后,汤秉文轻轻地将她拦腰抱起,一路安置到床上,耐心地掖好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