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斐泪眼朦胧地看着它忙上忙下,那副不安打量自己的模样,倒很像有些时刻的汤秉文。
每每庄斐因为一点小事生闷气,而汤秉文怎么也猜不出她生气的原因时,便会小心翼翼地接近她,湿漉漉的眼里写满了不知所措,随时预备好安慰和道歉。
本就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一看到汤秉文这副表情,她便什么气也生不出了,但依然会装模做样地埋怨几句,就为了看他怯生生道歉的模样——
话说回来,自己这些甜蜜的回忆,对于汤秉文来说是不是很痛苦?就算他再了解庄斐,能明白她偶尔突发奇想的坏心思吗。
“上来吧。”庄斐望着森林,拍了拍床边。
森林的尾巴尖抖动了一下,但依然犹豫着不敢贸然行动。庄斐无奈一笑,干脆弯腰把它抱进了自己怀里。
她能感受到森林整个身体一震,而后软成了一滩水,乖乖地瘫在她臂弯。
“我是不是好没用,连被子都不会套。”庄斐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森林的颈窝,半是自言自语道。
森林舒服得冒出一阵呼噜声,哪还有功夫去关慰她的情绪。
“小东西,就知道享受。”庄斐一撇嘴,弯腰又将它放回了地。
结果谁料平日里和庄斐并不亲近的森林,这会儿主动又蹿进了她怀里,四脚朝天开始打滚,这可是从前只会在汤秉文身上发生的事。
“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你爸爸。”庄斐轻轻拍拍森林迷糊了的脑门,结果这小家伙还在一个劲往她怀里钻,惹得她只好继续帮着按摩,“……好吧,反正你爸也不要你了,可怜的小东西。”
刚刚还哭得稀里哗啦,仿佛套不好被子就预示着人生的大失败,结果被森林这么一搅和,等到它舒服够了毫不留情地溜走时,庄斐怔怔地坐在床上,都快忘了自己脸上的泪痕是为何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