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秉文起身上前,习惯性地俯身就要去吃,但腰弯到一半,生生停在了半空,故作若无其事地直起身:“那要不……还是点外卖吧。”
庄斐举着叉子的手一抖,有些尴尬地放下,小声嘀咕道:“我都饿死了,哪里有时间等外卖,你做得再难吃也只能吃了。”
汤秉文苦笑了一下,坐回原位:“抱歉。”
其实庄斐很想说你做的菜真好吃,以后再也吃不到了怎么办,我好想吃一辈子你做的菜。
但这些话未免不适合两人此刻的身份,于是万千思念与不舍,道出口全部带了刺。
可她相信汤秉文会明白吧,他们谈了四年多的恋爱,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她的口是心非。
但是汤秉文太聪明也太讨厌了,他就算知道,也只会装傻,从不给庄斐一点点退后的空间。
家里再度恢复了宁静,只有森林玩猫抓板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动静。庄斐小口小口地吃着面,而汤秉文不敢看她,只能以一个别扭的姿势侧身看着森林。
庄斐知道他在等什么,他在等自己把面吃完,然后帮着收拾好碗筷。
虽然家里的洗碗机是庄斐买的,不过她一次也没用过。汤秉文曾经在出差前试着教会她,结果等他回来一看,也不知庄斐怎么搞的,原来的洗完自动关机功能失效了,洗碗机处于工作模式整整开了两天,碗碟上的花纹被洗得干干净净,好几只还开裂了。
后来汤秉文就放弃让庄斐干活了,因此,她至今不知道洗碗机该怎么正确使用,也不知道自动洗衣机里的几个凹槽要倒什么洗剂。
这些天来,除了头一天一时冲动糊弄了碗面外,她一直吃外卖无需洗碗,而衣服大多送去干洗,内衣则丢进专门洗内衣的、特别简单便携的迷你洗衣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