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暧昧”这一词。
李诏自觉憋不住,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便挑了她与元望琛相处时的几件事与她说。
这位庆华帝姬听后,连连拍手感慨,忍不住打趣李诏:“这些事儿亏你能憋这么久。”
“说出来怪羞恼的,自作主张却被人拒绝的滋味本就不好受。”李诏一想起那天在乌子坊桥边自己主动抱上元望琛的傻劲儿,就浑身不自在,“而眼下他好像又对我有意思,我哪知是不是多想了。”
赵檀哼笑:“男子心如海底针。别为这些伤神了,不值得。”瞧了一眼李诏无奈的面色,又道,“我觉着他或许真的对你极为在意,你要是闲来无事,应付应付又何妨?”
即便这些蛊惑人心的煽动话语听入耳里,李诏在殿外稍稍等了一会后不见人影,却还是自我说服,好好地克制了一番,思来想去想着没必要对这个少年言听计从。
没料到的是,与赵檀态度大相径庭的竟然是沈绮。
李诏回府后便寻了多日不见的沈绮小聚,索性也将近来的事挑拣了一些相告。惯来热衷于八卦杂谈的她没有露出听绯闻轶事的兴奋,反倒是语重心长地叮嘱:“此人阴晴不定,相处起来太累。你好不容易稍作解脱,哪里能再掉入他的陷阱里去?更何况你从前是真喜欢他吗?眼下即便在意不过是求而不得的执着罢了。论出生论脾气论谈吐,哪一点比得上……”
沈绮却觉得自己多言了,颇有些王婆卖瓜的滋味,显得批判他人太高自家人,便极为不真诚。
排除沈绮执意为李诏与自家哥哥做媒的因素,沈绮却也真是觉得含糊其辞不说明白的元望琛叫人望而生畏。怕李诏在山中许久,双耳不问世事,被人利用了。
“元家就是两面三刀,出尔反尔之辈。如今元望琛好好地不做赵玠的伴读,如今却要成为赵玱的伴读了。”
“这岂是他自己能左右的?”李诏看了不满的沈绮一眼,而眼前人似是对元望琛充满了偏见。
“你做什么为他说话?”
李诏倒是说出心中所想:“善恶难断,所谓忠臣,大抵说是忠于国而非忠于君的。他又能如何做抉择?在其位,还不是任人差遣的么?”
沈绮移过身子,定睛看向李诏,感叹道:“我是不晓得你是在美化他,还是在小瞧他。”
或是唯有李诏自己心里晓得,她这番话并不是单单为了美化元望琛,更是美化父亲李罄文所做所为,试图说服自己,为之证明他们的二心的确有一个合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