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娴如此方明白过来,道了谢后转身即走。
李询等到府里人都坐全了,还是没见到李诏。祖母周氏望了一圈人,正要发问,却见婧娴匆匆地赶了回来,与李罄文轻声道了几句。
李罄文面色微沉,同老夫人道:“不必管她,我们先吃吧。”
周氏皱起了眉头,却也没说话。一旁李画棋倒是瞧出了几分不寻常:“诏诏若不上桌,原先总归也会说一声。今儿个是怎么了?”
李询知错,觉得不该入父亲书房,却也不敢开口,怕是众人又将怒火迁移到他身上,于是与赵棉一起乖乖埋头吃饭。
“她要跑外头便让她去。”周氏道了一句,“人哪有时刻都痛快的时候。”
章旋月还是担忧:“可是这临安城内四处起了说法,说是温州的疫症传了出来,外头到底不安全。”
“照这么说学堂也不必去了?”李画棋低头问坐在一旁的赵棉,“阿棉,你们斋里有人得病请假了吗?”
赵棉摇了摇头:“今儿没有,但是有人咳嗽得厉害,博士便叫他明日先别来了。”
“我估摸着这到底是谣传。”李画棋动了动筷子道,“分明宫里已经控制了下来。也仅有几位贴身的宫女得了此疫,若传染力这么强,我今日恐也不能坐在这里了。”
“画棋。”李罄文又适时地喊了她的名字示意她不必多言。
李画棋悻悻道:“我这肚子也越发显出来了,这几日太医也诊过脉说是胎相已稳。我打算这个月中旬便回去,阿棉太学里也好停一停了。”她看向周氏道,“娘,你觉得呢?”
“路途遥远,让旋月这儿多派几位贴身侍婢与随从随你一同回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周氏感慨,“注意着些。”
章旋月应了下来,又看了一眼李罄文。
“平南王如今还在东海,这场海战不知何时能歇,”李罄文于是才开口,道:“你要保重身体,安静休养,等他平安凯旋。”刻意加重了“安静”二字。
李诏离开府门的时候,没有用上自家车马,而是独自走到了外头,晃荡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