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抵是等不下去了。”
李诏似是无法即刻回神过来,忽闻李罄文口出此言,无法意会“他们”是谁。而如今看来李罄文是知晓容俪的死因的,在那天偌大的夜雨之中,有多少人知情却旁观呢?
“另一边也是。”远西王叹息,“这颗脑袋,已经等了一年了。”
越发听不懂这二人所谈所指,“脑袋”又是谁的脑袋?李诏开始回想一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官家虽优柔寡断,却也是重情重义之人。”李罄文看向满头华发的赵过,“尤其是对你。”
远西王一愣,低低笑了几声。
此时此刻李诏只怪自己耳力太好,竟然能将他二人的对话落入耳中,迷惑不解萦绕心头,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似是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而她胸口被堵住一般,卡到了咽喉。
李诏并不想在这里继续停留,她怕自己入耳更多不堪。甚至有些想逃避,做一个不谙世事、闭目塞听之人也好。
那厢的女眷们时不时发出一阵阵的笑声,倘若在平日,她定会上前一并交谈几句,可眼下李诏却亦觉得刺耳,她也再无法在众人面前扮一个识礼通达的角色,作附会之人。
“也不知这疫病如今算是好了么?宫内好似再无他人发热。”
“只是一旦染上,像是必死无疑。这几例皆没治好,人都没了。”
“画棋在宫中得以平安,也亏老夫人日日诵经。”
“或也沾了腹中孩儿的喜气。”
“那日我进宫,杨皇后避不见人,到底是个什么理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