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致拙这番话,既没要求姜幼筠舍下自己平日里的吃穿习惯,也顾着了章则淮对家里人的牵挂,又有了日后的解决措施,干净利落,比一昧和稀泥要好上不少。
过了几日,章家一行人终于出发了。章致拙和姜幼筠坐一辆车,章则淮夫妇一辆。
这次姜幼筠只带了阿绝一个丫鬟,剩下三个一等丫鬟都留在宅子里了;乱七八糟的物什也都少带了,香箧里只留了一些必要用的衣物。
章致拙坐在马车上,掀起幔子往外头瞅了两眼,今早又开始纷纷扬扬下起了小雪,路面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马蹄声哒哒,留下一串脚印,随后跟着两道浅浅的车辙。
姜幼筠有些困乏,大早起床,人还有些不清省,眯着眼打着哈欠。
章致拙拿了个绣着喜上枝头的半旧靠枕,小心地垫在姜幼筠颈侧,免得不小心撞到板壁了。
姜幼筠微阖的双眼睁开,拿下章致拙手中的靠枕,把头倚靠在他的肩上。
章致拙调整了下姿势,以免碰到她头上花了一个时辰才拾掇好的发髻,若是发型乱了,他怕姜幼筠回头杀了他。
“这回委屈你了,等年后咱们好好去灯会玩玩。”章致拙软着腔调,小声哄着。
姜幼筠在公婆面前的深明大义完全消失不见,不高兴地斜乜了他一眼,娇娇地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就好。”
章致拙笑咧了嘴,把玩着姜幼筠涂了胭脂的指尖,爱惜地放在唇边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