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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终于见了好,两侧肩胛骨间却留下道丑陋叉形疤痕, 用尽良药也无法去除。

还有锁骨之下的骏马踏雀, 也同样因为渊梯暗器所致。

女子身着春夏宫装时少不得露出胸口肌肤,她总不能永远顶着伤疤示人,索性前去刺青店铺改成了纹身。

逢人问起,还能以渊梯图腾云雀作为借口:“骏马踏雀,所向披靡,彰显大周国威。”

而且她除却大婚那些日子之外,平日素喜玄色与蓝绿衣裙,与那纹身颜色相得益彰,倒也并不明显。

她用了许多年说服自己接受这满身痕迹, 却还是在面对心仪之人时胆怯在意。

但既然选择了戎马一生,便不会为此后悔退缩。

寂静无声中,顾衍撑在她脸侧的手忽地覆上发间,他垂首,只在骏马踏雀那道纹身之上落下一吻。

接着随之缓缓下移,还 带着胡渣的唇从她每道疤痕上掠过,与暴露在外的肌肤细细摩挲。

重睦下意识有些退缩,咬着唇小心翼翼:“顾卿不会觉得很丑吗?”

“下官赞同公主方才所言,”顾衍从她身间抬首,目光坚毅郑重:“疤痕俱是荣耀,为何会丑。”

他复又吻上她唇角,顺势靠近耳边低语道:“只是下官私心。”

“什么?”

“以后荣耀之事,皆由下官来争如何。”

心底忽地有股不可名状的情绪跃然涌上眸底,泪光一闪而现,顺着眼角滴至枕间。

从前她害怕母妃与阿旸担心,总是将一切脆弱掩藏得毫无破绽。后来时间久了,连她自己都忘记了何为脆弱。

身为抚北营大将军,她肩上所背负着的是整个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