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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况不知其中弯绕,“啧啧”两声撇下嘴:“大将军实在太令末将失望,竟成了位夫管严。”

重睦抿唇,不知想起何事,忽地低笑出声,凑近他嘚瑟道:“夫管严也没什么不好,你羡慕啊。”

从前她不懂,为何顾衍对着自己永远不似与旁的女子那般彬彬有礼。

即使他认真解释,她依旧有意回避,不愿深思。

直到那日远屹峰间路遇山雪返回平城后,她本还正犹豫到底要不要与他同回顾宅,却听得顾衍率先开口:“公主先前不解,明明说好合作伐渊,为何下官偏生要招惹公主。”

心底倏地一顿,重睦有些僵硬地移动身形至桌边,难掩尴尬:“本宫今晨还醉着,胡言乱语,顾卿不必在意。”

顾衍却并未理会她的顾左右而言他,缓缓挺直脊背坚定道:“因为下官自初见公主当晚,彻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本以为是一经重生便能与抚北大将军合作,此番应大有反攻得胜之机才会令他如此。

不成想第二日同僚相邀天青楼,饭后恰好遇见重睦与程况及封知桓并肩同行,他眼见封知桓将手压在重睦肩上哈哈大笑,而她亦习以为常般捧腹附和——

双脚登时有如压着千斤重担无法行动,停在原地许久,终是匆匆拜别诸位同僚,阔步向她而去。

他还记得那日她身着布衣裤装依旧不掩绝色,见到他时愣住半秒,随即粲然弯起眉眼:“顾卿,好巧。”

“下官同意公主昨日所言,”他亦略略颔首打过招呼,抬袖 行礼:“择良辰吉日,尽快完婚。”

此刻他的紧张不亚于当时,藏在袖中的双手早已溢出汗水:“未免今后对公主求之不得,除却成婚之外,下官别无他选。”

重睦可以感受到自己脸颊涨得通红,甚至用尽内力都止不住闷热,怎么也想不到原是自从那日开始,他便对她心生好感。

“可,可程况常说本宫性子倔强得跟块臭石头似的又冷又硬,所以始终不讨男子喜爱。”

她难得有些不自信地垂首盯着脚尖:“顾卿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