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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他妈的屁。

漫天灯火映衬着人世余温,连带素来戾气阴重的军营之中,都变得甚是柔和。

重睦缓缓收回有些微润的目光,吸吸鼻子,将泪意强忍回去。

他们务必得吃下这个哑巴亏,韬光养晦,隐忍不发。

因为镇元帝根本不会处置与他选择同样手段惩治抚北营的重晖。

“我愿将此事告知,是因为如今营中,仅有两位将军,”重睦说着,揖礼面向程况与纪棣:“能助本将一臂之力。”

原本盘腿坐于石块上的纪棣忽地纵身跃下,行至重睦身前静立许久,久到重睦以为他是在思索如何拒绝而不伤及故日旧情,正待出言,却听他低笑一声:“本以为有什么大事,知道了,告退。”

重睦被他哽在原地,只侧首与程况询问道:“弑君夺储不算大事?”

“生死在棠仁眼中况且称不上大事,又何谈区区造反。”

程况早就瞧上那石块,此刻见纪棣离开,立刻翻身而上:“依你之意,眼下只推熊泊朗出去顶罪,不提重晖。当然他这也算为你那皇帝老爹立了功,倒不会过重处置他。确实妥当。”

往后抚北营依旧一心针对渊梯作战,段权灏以为此事会惹得她按捺不住先与镇元帝内讧,重睦偏生不叫他如意。

尤其竟还搬出什么“妻妹”恶心人,愈发反胃:“说来段 权灏之妻乃何人,你可曾有耳闻。”

“哈,说来倒巧。”

美人向来闻名遐迩,哪怕是敌国美人也不影响程况他们背地里兴趣盎然,因此自然知晓宇文音遥之名:“他也是驸马。”

重睦眉心暗跳:“宇文迹之妹?”

程况忙不迭摇了摇头:“说来还是巧,她也是宇文迹同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