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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是侍妾的错。”

这话在封老将军嘴边打了个转,终是没来得及说出口。

只听宗太夫人又道:“暂不论她嫁予侯府后时常对我孙儿冷言冷语,视若无物,便是她两年无所出这许久,我孙儿也从未想过要纳妾!”

“若非被她伤透心意,我孙儿怕是还要执迷不悟多年!”

宗太夫人并无任何老人家的气短急促,字字句句铿锵有力,砸在封老将军面上颇为尴尬:“况且他两乃是圣上指婚,岂容得她说离便离!你这老头儿一味溺爱阿觉孤女,未免也太糊涂了些。”

理亏无语间,封老将军叹气:“我毕竟武夫一个,哪会管什么小姑娘。榆娘她自幼养在她姑母膝下,你若实在气不过,我叫榆娘进宫,由贵妃训责如何。”

谁知宗太夫人摆摆手,压根不想理会:“同是养在你家闺女身边,八公主怎地那般夫妻和睦。我瞧着你那闺女做姑母的怕是也舍不得斥她半句,不靠谱得很。”

这话也没说错,因着封知桓与封知榆是封觉留下的独苗苗,无论封老将军还是封贵妃等人,各个都忍不下心过多责骂半句。

思及此处,封老将军面上越发挂不住:“那你有何法子,说来一观。”

宗太夫人从年轻时便没有跟封老将军客气的习惯,此刻亦是一锤定音:“送回安陆老宅,挨上几年清心寡欲的日子,安稳思过。”

第35章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但学……

好说歹说总算劝走宗太夫人, 重睦也从一直藏身不语的屏风之后缓缓行至封老将军身侧,安慰他道:“龙岩侯爹娘早逝,全靠太夫人拉扯长大,也无怪她心急了些。”

封老将军闻言, 面上神色愈发颓丧:“本想着宗寅那孩子与榆娘命途相似, 打小一心为她, 这才亲自做主成了这门婚事, 谁知, 谁知竟会闹到今日这地步, 唉。”

老人家仰面而叹, 重睦亦垂眸无语, 突然间明白了为何崔家人因着程况夫妻不睦之事那般反应剧烈。

大多时候女子颜面总是比男子更薄些, 好容易逢着家门大幸, 能有能力庇佑女儿,自然总想着给她最好的。可惜凡事皆有两面, 正因为对待姑娘家永远想着疼惜,反而一时过甚养出了任性妄为的性子。

谁家嫁女儿前不想着能与姑爷琴瑟和鸣, 可姑爷也同样是父母爹娘恩养出身, 哪能由得女儿家轻易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