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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知榆明知定是重睦为着封口所下狠手,无奈根本寻不到任何证据,不情不愿地吃下这哑巴亏,憋在心底。

可每每瞧着寸雯模样,她又忍不住自责,若当时并未急于与重睦冲突,便不会连累寸雯遭遇这般惨痛。

她意识到这是重睦给她的警告,越发嫉恨,成日里扔些瓷器金银以供发泄。

龙岩侯宗寅早已连她院中都不愿踏足,接受了三房婶母家的一位远房表亲做妾室,前些日子方才进门。

那位包姨娘也是富贵人家出身,只可惜亲生爹娘重男轻女,有了弟弟后不再顾她死活,竟要将她嫁予本地有名的纨绔子弟,换取彩礼,贴补弟弟。

她走投无路之下独自出逃至燕都求三房婶母收留,婶母做主留了她几年,将脾气秉性仔细瞧了瞧,想着她这身份若是嫁予小门小户的官宦人家指不定会被爹娘继续纠缠,索性留在侯府,时刻震着她家那些亲戚不敢胡乱造次。

婶母见封知榆进门两年都没能诞下子嗣,明里暗里给宗寅祖母提过数次,都被宗寅强硬回绝,此番想必是伤透了心,方才松口。

不料包桂儿进门第二日去拜见主母时,被封知榆劈头盖脸骂得狗血淋头,最后侧脸被瓷片滑下淤痕,吓得躲在自己院中不敢见客,始终惴惴不安。

宗寅为此去寻封知榆想为包桂儿做主,终是捅了马蜂窝。只气得封知榆当即递给他一封和离书,随即紧闭院门,至今已有七八日光景。

宗太夫人忍无可忍,亲自登门封府,见着封老将军二话没说,先将拐杖扔出去砸中老将军手背。

封老将军吃痛:“你这老妪,怎地见人就打。”

“也不知是谁瞎了眼说他孙女为人温和,善良明理,”宗太夫人语带讽刺,避开给她端来椅子的侍女:“哄着我这老婆子信以为真,生生断送我家孙儿终生幸福。”

封老将军也对龙岩侯府中近来之事有所耳闻,虽心知理亏,依旧不愿服输:“分明是你家孙儿自小缠着榆娘,与跟屁虫无异——”

谁知太夫人怒斥一声:“住嘴。”

封老将军登时噤声,随后暗骂几句,只叹自己从年轻到现在都能着了这臭老太婆的道。

“我家孙儿为人肤浅,瞧着封知榆那副皮相就跟昏了头似的横冲直撞,成婚至今也是恨不得掏心挖肝地待她好,可她倒好!”

接过侍女捡回来的拐杖,猛地砸在地面之 上,宗太夫人不愧武将世家出身,气势十足:“成日在我府上肆意胡闹,打伤我孙儿侍妾不说,还要同我孙儿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