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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劲正在势头上,重睦脑中昏沉越发严重,勉力维持身形打断她道:“生他一场从未教养,若他今日依旧是冠嘴村中一介村夫,姨娘当着这侯爵府侍妾,不也没想去寻他一寻。”

明显被重睦踩中心事,陆姨娘赶忙掩住眼底慌乱,梗直脖颈强词夺理:“堂堂公主,怎能血口喷人!”

“还不住口。”

却听闻裴夫人疾言厉色斥断陆姨娘,生生堵住了她还要再继续言说的嘴:“你也知是为着逃兵一事被揭露,才探得亲儿消息。”

与陆姨娘共同伺候游郢侯多年,饶是当日她大着肚子求可怜时,裴夫人也只不过将委屈咬碎牙关混着血往肚里咽,从未这般气恼过:“不说侯爷为着阿焕多处打点,若非我娘家妹子撇下颜面,如何能为他谋得如今职位。所求诸多辛苦,本皆是多余功夫。你偏生还不吸取教训,总要将亲儿各个都害得下场惨烈才好!”

“夫,夫人,”陆姨娘当即一扫对着重睦的咄咄逼人,与裴夫人瑟缩道:“妾身并非此意。只是得知阿衍如今生活顺畅——”

“既知他生活顺畅,便休要无事生非。”

裴夫人毫不客气冷言道:“顾衍是御笔 钦定的状元郎,若叫旁人省得他乃逃兵之子,你是要亲自打圣上脸面不成?”

至于他如今贵为驸马,更是荒唐可笑:“尚主而非娶公主,又哪里由得你摆什么婆婆的款。”

声声呵斥如雷贯耳,落在屋外原本打算入内向裴夫人见礼的封知榆耳中,竟半晌不曾回过神来。

“夫人。”

封知榆抬手示意身后侍女噤声,摇头叮嘱她道:“咱们便当从未来过此地,回去前厅。”

“可是夫人,兹事体大,若隐而不报,咱们就是欺君。”

寸雯是封知榆娘家陪嫁,自幼伴她身旁,知她钦慕顾衍多年必定于心不忍,好意相劝:“夫人莫不是忘了,顾大人今时今日早已是八公主驸马,与夫人缘分早尽。哪怕他得知夫人为他保守秘密,也不会领情。夫人又何苦这般替他隐瞒。”

封知榆闻声忽地脚步一顿,回首看向寸雯,面上不自觉浮现一抹笑意:“你方才说什么。”

“奴婢说夫人何苦替他隐瞒。”

“不是,”封知榆侧首,压低声音打断她道:“倒数第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