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过府问诊,都说是成日与炭炉形影不离,室内外走动,冷热交替时不慎染了风寒。
好在用药之后恢复不少,纪棣也总算带来关外许多消息。
“贺兰夫人有孕,公主是否需要末将前去程府通知程兄。”
纪棣话音未落,重睦眉间微动:“不必,直接拿了本宫拜帖前去跨山伯爵府,告知程家老爵爷。”
程况与崔瑾安成婚多年无所出,如今传来好音信,合该令程老爵爷与老夫人心生喜悦。
当然,他们自也比程况更有办法与镇元帝周旋,解他被困之苦。
况且她卖了镇元帝那么大一个面子,无论如何也得将程况捞出来才算不亏。
思及此处,重睦本就蜡黄的脸色登时变得更难看。
镇元帝确实借着惩治六部长官之事给了郑淑妃家族一个警示,但反手又顺从他们心意将重晖送入抚北营,老奸巨猾至此,令人胆寒。
他看似多年不曾上朝,实则深谙其间诡谲,尤其是东宫储位之事。
此番闹剧落下帷幕后,重晖也与重旸一般失去舅家倚仗,可也同时收获抚北营羽翼。甚至于重旸而言,还略劣一筹。
毕竟人人都当抚北营是他囊中之物,旁人哪怕使尽心机也抢不走。
但镇元帝以行动迅速推翻朝堂内外诸多猜测,使得这场比重睦上辈子记忆中至少提前了十年的东宫之争愈发激烈。
见她面色不善,纪棣急忙递给她此行最为重要之物:“驸马与库孙王联合,已经发兵曾经的贺呼部王帐。书信末将带到了,这是回信。”
重睦骤然愣在原地:“这么快发兵?”
她原本计划中还包括令封知桓与程况与大军兵分两路前往筑特城调虎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