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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两人相识以来,重睦对待顾衍一向极为敬重,她惜他才学,多数时候受他点拨便能茅塞顿开,从不曾像今日这般红脸相对。

“下官不过将真相相告,”面对重睦疾言厉色,顾衍并无畏惧:“程夫人难以承受,不怨旁人。”

更何况:“公主是下官妻子,受人所欺,下官不会任其妄为。”

重睦闻言,没由来心底一阵 烦闷:“本将说过无数次,与你不过同袍之谊,”她并未看见顾衍眼底神情变化,愈发不耐道:“眼下正值与渊梯对战关键之时,你如此行止,说是为本将考虑,实则逼得程况回京监禁,断本将臂膀,岂非弄巧成拙?”

话音落定,半晌无言。

帐内压抑静默,仅能听见外间士卒呐喊口号之声。

顾衍缓缓放开袖中紧握双拳,再次行礼:“大将军所言甚是,下官知错。”

重睦别开眼不再看他:“先退下罢,本将还需再想想如何补救。”

第29章 那是因为如今公主住在驸马府……

重睦离开云邕关返京当日, 顾衍虽前来送行,但她全程视若无睹,并未与他交谈。

程况看在眼底,正待开口劝解数句, 却被重睦凶恶神色逼得尽数吞回腹中, 不敢再肆意多言。

从燕都出发时有多气派, 如今戴罪之身回去便有多可怜。

除重睦与程况二人与各自马匹外, 仅十位兴北州刺史府府兵负责押解, 任何其余抚北营兵士都不得跟随。

不仅如此, 身后马车中还不得不带着疯疯癫癫的崔瑾安。

崔瑾安如今早已不认识程况, 即便如此, 每每看见他还是会怒目而视, 骂骂咧咧。

好在程况终于与她撇清关系落得轻松, 倒也不再在意她各式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