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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幼时并不明白,为何段权灏看上去似乎永远与旁人相隔甚远。本以为是因着他左腿跛足之事惹得身边玩伴欺辱,也曾仗义相助。

可后来随着年纪渐长,众人知晓他才学不敢再轻易造次时,他也依旧不改从前那副森然模样。

出生不久父母俱丧,尚未及冠兄弟永隔。

原本一家五口,竟从不曾得以团聚。

她甚至不敢去想这些年他究竟是如何扛过其间种种,只能竭尽全力一刻不离守在身后。

正如她新婚那年第一次前来此地与段宪刑夫妇承诺那般,永远不会再让段权灏独自一人。

“权灏别再伤怀了。”

牵着他的手轻轻晃悠几下,宇文音遥与他相视而笑,侧首抵在他肩膀处娇声叹道:“会让公爹婆母与朽渊以为我欺负你呢。”

在段氏夫妇合葬坟冢旁,还有另一块略小墓碑与之并列。

即使尸身真正所在位于安陆城郊封氏家墓之中,此地衣冠冢依旧上书“段氏朽渊”。

虽说碑上刻文花雕看上去更新些,仔细算来,也将将过去十二年之久。

段权灏哑然失笑,伸手揉揉她的脸,与她一道在墓前早已放置好的蒲团之上跪下。

先是上香叩拜,随后方才将供品一一摆放到位,点着火星,准备烧些纸钱。

“音遥,你可知我为何憎恶封觉入骨。”

宇文音遥手下一顿,显然没料到他会破天荒主动提及此 事,只得抿唇应道:“他害死公爹婆母,又迫使朽渊与你兄弟分离。”

还有:“若非当年那家医馆办事不力,倾倒火盆压住左腿,权灏也不致终身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