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桩桩件件,都足以段权灏痛恨封觉至死。
他也并未否认,接过她递来纸钱放入火中,火光反衬在他略显瘦削的侧脸之上,无端添铸些狠戾。
“父亲与他惺惺相惜,当年殉国之时,未必心有怨怼。”
段权灏抬眸,看向碑上“家父”二字,许久似是被火星燎至手背时方才继续道:“收养朽渊数年,亦不失栽培养育之恩。”
“既如此,”宇文音遥脑中一热,不自觉又冲着他逆鳞而去:“权灏你为何——”
话刚出口她便有些后悔,但还是难掩好奇,露出讨好笑意,等待下文。
“信武八年,赫轮城之战。”
宇文音遥沉吟片刻,恍然低语:“我知道,当时已逢信武九年年关,两军于楼朔河血战半月有余,皆损失颇重。赫轮城再次为咱们渊梯所有,大周主将双双阵亡,溃败而退。”
听见“溃败而退”四字,段权灏不自觉扯起唇角,溢出“荒唐”二字:“若我告诉你,那是镇元帝与摄政王暗中交易,你可信我。”
宇文音遥开始还未来得及反应,忙不迭附和道:“我自然信你——”
话音未落,她却忽地愣在原地,幸而段权灏眼疾手快将她从余火外沿拉开,方才不曾受伤。
握着她的手继续道:“以赫轮城作为交换,绞杀封觉。”
“镇元佬儿疯了不成?!”
宇文音遥骤然起身,拍拍衣间灰烬,甚是不解:“他联合咱们渊梯杀害自家大将,所求为何?”
此事说来话长。
若非此次争取库孙失利,他原本也不会细想。
“镇元佬儿有位宠妃贾昭仪,当年绝冠六宫,引得宫内民间皆是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