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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抬著将鱼肉递入口中,重睦暗自闷气登时消散无影,还不忘相邀身边人:“顾卿辛苦,一道用罢。”

见她开怀,顾衍亦缓缓展开笑意,于灯影摇曳间,平白增添不少烟火气。

重睦鬼使神差般放下筷著,两指分别擒住顾衍双侧唇角,眉眼弯弯:“顾卿合该多笑笑,看上去就不似从前那般拒人千里了。”

指尖触及皮肤,甚是冰冷。

顾衍剑眉微蹙,覆上她的手重新执住汤碗:“交情甚浅者,无需靠近。”

话音未落,重睦已然摇头否认道:“顾卿与本宫从前亦交情甚浅,如今不也可称同袍战友。”

未待一丝犹豫,顾衍只道:“公主与旁人,自是不同。”

暖意仿佛火燎般从相携处直达心底,重睦试探般抽出手,压住恍惚,端起汤碗一饮而尽,不再多言。

热汤已空,自也无法暖手。

顾衍正欲再盛,重睦连忙摇首拒绝:“顾卿不必,本宫今日已在母妃处饮过三盏豆羹薏米甜汤。”

二者皆是寒凉之物,他不由放下汤碗,无奈侧首:“公主体内虚寒,断不可多食豆羹薏米。”

重睦对膳食寒温从不在意,捏捏手心发现比起平日极寒还要严重些,方才恍然大悟:“本宫原是为着取暖,谁知越饮越冷。”

自觉好笑,移步炭火旁伸出双手:“以后记住便是,顾卿无需太过在意。”见他不语,遂而又道:“顾卿放心,之后去到平 城,成日牛羊滋补,不会再有京内这些寒凉膳食。”

“过热过寒皆于身体无益,调和为重。”

两人不多时便结束用膳,顾衍随即起身前往书房。

重睦忆起他分明说过京中公务早已完成交接,自是好奇跟了过去。

成婚半月有余,她其实仅来过顾衍书房一次,虽不算大,但贵在整洁齐整,更有典籍珍藏无数,饶是无法媲美宫中藏书阁,却也强过京中诸多官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