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贾昭仪之名,重睦神色略暗,随后却也不得不颔首承认,顾衍所言无错。
贵为天子,既享天家威仪,也需肩负平衡后宫与前朝之责。除却贾昭仪外,镇元帝为抚朝臣,不得不宠幸其余官家女。
旁人不过凡夫俗子,并无此等烦恼,也不至自寻不快。
天下好姑娘数不胜数,自有旁人呵护疼爱。
于顾衍而言,弱水三千,一瓢足矣。
重睦跟随在他身后跃下马车,根本无需灿戎唤了小厮来接,只拍拍斗篷上的灰后又道:“那顾卿究竟喜欢怎样的姑娘,本宫叫表妹照着好好改改性子。她若实在放不下顾卿,本宫去与龙岩侯交涉都可。”
两人前后行至府中,眼见顾衍又要往书房而去,慈衿急忙开口道:“驸马,今日还有公务闲置吗?”
顾衍方停下脚步,便被灿戎暗中推了一把:“大人昨夜全都解决了,今晚宿在后院。”
他探寻般与重睦四目相对,见她不曾反对,立刻顺势而为:“正是。”
慈衿喜笑颜开,但重睦明显还在为封知榆挂心,丝毫未觉有人钻了空子登堂入室。
直到屋内仅剩他们二人,他才接过先前之语又道:“下官喜欢泼辣放纵,不拘小节的性子,龙岩侯夫人应是一世也改不了。”
重睦紧紧抿起唇,抬手抚抚下巴,露出疑惑神色:“那确实为难知榆了些,但放眼整个燕都的大家闺秀,似乎也只听闻左丞相家的嫡长女十分泼辣干练。”
边说边摇头露出抗拒神色:“那老学究最是胆小怕事,生怕渊梯犯境躲都来不及,与顾卿你理念不合。”
他闻言颔首,算是应和。缓步行至床边,俯身准备抱起被褥:“不合自无需再议。天色已晚,早些休息。”
话毕未免重睦继续缠绕此事,顾衍索性反客为主:“公主日日挂念下官心之所向,敢问公主,又喜爱何等男子。”
重睦从未仔细考虑过此事,忽地听见此问,脑中唯缓缓闪过一身黑甲与上元花市灯如昼。
“犯我大周者,虽远必诛。”她眼底倒印着屋内烛火,恍若星河流淌,溢出无尽温柔:“本宫喜欢拼尽全力以护卫故土家国的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