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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收拢将她双手带进怀中,明显感受她挣脱了半秒,最终消散于他强横之中。

他也总算得了机会问她,除却落红之外,还有哪些伤病缠身。

“没有顾卿想像得那般夸张,”重睦目光落在被他握住的双手上,微微笑道:“体内虚寒过甚,不是极寒便汗意涔涔,御医说慢慢调养即可,但本宫哪来的时间静养。”

至于身上那些疤痕,重睦略一掀起衣袖,露出右臂上如蜈蚣爬过般的两道旧痕:“渊梯暗器所致,丑是丑了些,荣耀无尚。何况战场刀剑无眼,受伤再平常不过。”

她扒下衣袖盖住手臂,笑侃顾衍道:“幸而顾卿不必真的娶本宫,不然倒委屈你瞧着满身伤疤心生嫌恶了。”

话音未落,顾衍双手蓦然用力,捏得她生疼。

重睦低呼吃痛,而他言语间亦难掩薄怒:“新婚那夜下官便告知公主,行军之苦非常人能当,公主以后,切勿再言妄自菲薄之语。”

她刻意说得轻松,但那两道旧伤却如烙铁般烫在顾衍心上。

若真心不在意疤痕,她又怎会方一触及他手便知皮肤为何不平,更恨不得随身携带无数鱼脂霜。

寂静深夜,马蹄声交错响彻耳际,其实很吵。

可重睦还是听见他的低声承诺:“无论旁人如何,下官永不会嫌恶公主。”

坚硬多年的心底似乎须臾间被什么东西撞击包裹,哪怕他是因为从未见过才这般安慰,于重睦而言,同样值 得感念。

马车不断减速,安稳停在御史府前,她的双手缓缓恢复温度,顾衍也松开了禁锢。

“顾卿,”自觉与顾衍关系亲密许多,重睦总算将憋闷一路之语倾吐而出:“人都说男子所求,是如父皇般坐拥三宫六院。知榆那样好的姑娘,你为何不喜。”

她话毕觉得有异,急忙解释:“本宫并非忘记知榆已是龙岩侯夫人,只是好奇,你与她相识于彼此尚未婚娶时,为何没能生出情愫。”

顾衍闻声,顿住正替她拉开车帘的手,侧首正色道:“恕下官斗胆妄言,圣上坐拥三千佳丽,但真心所求,不过贾昭仪一人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