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木蘅微微一愣,想了想,那便每日多耗点时间赶快干完吧。
那寒气她也的确有些受不住了,去了浣衣局后无数次的觉得她确是比其他勤劳实干的宫人过于娇气了,后宫果然就养一些她这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只动心眼的酒囊饭袋,下决心还是将练拳那套再捡起来才好。
明路交待明白后,给她奉了热茶,便去了正殿里侍候着。
阮木蘅一样样地对着,沉静下来,分门别类地进行记录,有一些不好编号的,便先放到一边,埋头苦干了一会儿,两个时辰就过去了。
回身端起茶,却发现茶早已凉透,正想去找人要点热水,殿外头明路去而复返,还领了一个人进来。
不是别个,却是温太医。
阮木蘅在宫中混了多年,宫里人大多都相眼熟,纳罕地看着他像个郎中一样提着药箱进来,屈膝向他行礼。
温太医忙摆手道,“受不得受不得。”
说着像看一件玉器一样打量着她脸色,道,“阮大人脸色不太好,我先给您把把脉看看。”
阮木蘅微讶地扭头向明路,“有没有搞错了?”
明路但笑道,“温太医从御药房走了好些路过来的,阮大人便不要推脱了,您上回受的伤不是还没好么!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也……不妨事了。”说着见温太医严肃的脸一沉,慢慢伸出手,放在脉枕上,仍忍不住问,“可是……皇上授意的?”
见明路点头,神色复杂地欲言又止,终是漠然地咽下来。
温太医点了脉收回手,撩着袖子边写方子边道,“身上的伤,男女之防,我不便看,但应当不是大事,我留一下伤药给你,每日涂抹就可。”
“要紧的是阮宫正寒邪入身,气血凝涩,如果不仔细着,抓紧治疗,以后雨雪阴天容易身子发冷寒噤,甚至影响到月事孕事,所以近来先喝一些拔寒的药罢,之后再做观察。”
说着翻出药箱,当下就配好了药,一包包递给她,叮嘱道,“能不碰凉水,就不要碰凉水,药吃完了带着方子来御药房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