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鸾辞凝目点了江柏舟和江风两眼,眼中如光电一闪,仿若被蛰了一下,目不转睛地盯住阮木蘅。
在他眼中,面前的女子娟眉雪肤,眼型如杏,目色澄净,不管是红唇还是腻鼻,无一处不像阮木蘅,唯一略微有偏差的是,气质。
以前那满身冷刺和戒备,悉数收起来了,在看着他面前的二人时,和风化雨般蓦地温柔。
他眼尾忽地一颤,好似眼中只看得到她,道,“你叫江水云?”
江柏舟笑容淡下来,不动声色地将他们隔开,淡淡地道,“不知者不怪,公子在不知是内子时,认错人,江某便一笑置之了,可我与小儿在此,又与你解释了一番,你非但不理,仍旧纠缠不休,便稍微不合时宜了罢,望公子自重。”
说着拉住阮木蘅,随意地拱了拱手,便带着他们下楼去了。
一直出了听雪楼,坐上了马车,阮木蘅都呆呆的,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等车子过了钧义桥,跌跛着朝临水大街而去时,她才回过神来,却见江柏舟以一副考究玉器的神色一直觑着她。
“你……”她迎上他仿若看透一切的眼睛,“你可认得刚刚那人是谁?”
江柏舟眼中流转光晕,笑道,“你若想我认得,我便认得,你不想我认得,我便不认得。”
阮木蘅苦笑,那便是认得了,也是,江柏舟为江相爷之子,虽不入朝堂,但怎么可能不认识景鸾辞。
“那你应当知道,今日你这番说辞肯定将这个天下最不能得罪之人,得罪了。”
“我一介布衣,回护自己的妻儿,还犯了王法不成?”江柏舟满不在乎地道,看阮木蘅眉头蹙得跟抹布一样,接着道,“他今日也被我的说辞震住了,也拿不准你是谁,估计也不一定作真,能寻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