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木蘅睁大眼睛,记忆猛地降落,却是有这么一个人常随宁云涧左右,她略微是该有一些印象的,可时年太久,又不是和她有关之人,便没有在意过,此时想要遮掩,恐怕她的脸色已将自己出卖了。
叹了一口气道,“是景鸾辞让你来的?”
严修微微一笑,“娘娘,我已表明过身份。”
阮木蘅又是一怔,的确,那应该是宁云涧授意之下了,凝目良久,原想问宁云涧怎么知道她没死,但转念一想,也无须再问,便道,“严将军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如此好言相待,恐怕还有他事罢?”
严修心里踏实了,原是没错的,抿抿唇道,“一件事,宁将军吩咐在下说,若找到您,您如果没有庇佑之所,可去西境。”
想了想又道,“我既然能认出娘娘,那这郢都,特别今日到展会的人,难保没有相熟的,江二公子的江宅恐怕已非安全之地,娘娘最好快些做好准备,这两日内就与我去西境罢。”
阮木蘅犹疑,严修接着劝告道,“娘娘是否是觉得与江二公子不好交代,可您也要往更紧要的地方想,命都没了,留着情也无用处啊,等今后风声过去,定会有相聚之日。”
他可不管阮木蘅是否结亲了,是否有小孩,先绑了去西境再说,不能白白浪费了宁将军的情意。
阮木蘅一呆,脸色难堪,他原来是误会了她和江柏舟的关系,张了张嘴想解释,一转念,又觉得不要节外生枝,便一时不好开口。
正在迟疑时,门忽而被推开了,半瓯古玩的伙计上前道,“江姑娘,阿风找您找的紧呢,您快些去哄哄吧,都快哭得整个听雪楼都惊动了。”
阮木蘅一急,起身几步,回身道,“严将军,您所说之事,待我考虑两天,到时再给您答案。”
出了门,急急绕着走廊回去,迎头却见前头一个雅室内施施然踏出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