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声,黎相与才说话,生硬道:“你究竟站在哪边。”
刑匀烈轻蔑地哼了声,垂眸细细翻阅书册,等黎相与转身要走时,他讥笑着回答,“我为何要站在哪边,我只求自己能站得更高。”
闻言,黎相与回身,一瞬不瞬地盯着刑匀烈,他的模样看起来并不像在说谎。
她并不了解过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他们俩之间,说起来跟笑话差不多。曾经,她被黎曲当做棋子嫁给他,想借她的枕边风为自己谋利,然而她这颗棋子从始至终都没出过力。
对于黎曲而言,没用的棋子就得弃,她不再是棋子了,也没理由继续留着。黎相与快步走到案前,伸出右手。
看着那只嫩白纤细的手,刑匀烈微微一怔,抬头望她,“要银子?”
黎相与说得果断,“休书。”
听得这两字,刑匀烈瞬间抓紧了手中的书册,书册相当厚实,却依旧被他抓得凹陷,“只有我休你的份儿,你没资格来向我讨。”
“刑匀烈。”
这是黎相与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很特别,刑匀烈压下心头错综复杂的情绪站起来跟她对视。
她与一般女子不同,准确说,是与这个年纪的一般女子不同,她不懂温柔,不懂讨好他,更不懂如何做一个女主人。
有时候,他以为自己够冷漠,但事实上,她比他更冷漠。
她毫不退缩地看着他,冷声道:“我不想做寡妇,也不想为你守洁,在你死之前,把休书给我。”
刑匀烈喉间一动,不得不说,她这句话把他气笑了,“我不会死,你也不会做寡妇。”
他走出书桌,拉着她按在一旁的矮榻上,欺身而上。
两人在昏暗的憧憧的烛光里对视,视线相接,谁也不退,她的眼神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害怕和慌张,格外淡漠,甚至可以说是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