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筵坐到书桌前,想要批阅文书,刚提起红漆描金纹的狼毫,入脑的却不是文书上的字,而是武清莜。
是她的音容笑貌。
是她因小事而满足时甜入心田的笑脸。
是她因犯错而害怕时可怜兮兮的哭脸。
是她因靠近而害羞时娇俏可爱的羞态。
是她因奖赏而得意时狡黠机灵的动态。
是她仰头望向他,那真诚而毫无瑕疵的双眸。
是她趴在他腿边,那安静而柔软刻骨的身体。
是她句句想着他,念着他,为着他,甘心的付出。
……
一切一切,是她的全部全部,仿佛牢牢刻印在凤筵的心里,成为了他情感的一部分。
他啊,怎么可能放她走呢?
越想越躁,凤筵丢下狼毫,起身来到窗前,将窗户大开,凉风稍微吹散了些因烦躁而蹭上的热气。
透着烛光的照射,凤筵的身影投在墙上,他突然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心内暗想道:是朕长得太难看了吗?为什么她不愿意留下来?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背负伤痛,面对折磨,可突然有个人闯进了他的世界,告诉他人世间有爱和温暖,就好像是在他的黑暗世界里,照入了第一抹光。可是那道光,突然就要消散了。
他生气,是因为那道光要消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