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琬神思昏沉地起身,第一件事便是问:“殿下呢?”
那宫人伶俐答道:“启禀娘娘,昨天夜里殿下因着不想打扰娘娘安寝,在偏殿歇了。内官已将太子冕服送过去,娘娘不必担心。”
乔琬心头一窒,她并非全然无知的少女,新婚第一夜,太子在偏殿睡了半宿,清晨起来连朝见的冕服都不是在寝殿更换,这叫宫中诸人如何看她?
她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并不显,只是颔首道:“梳洗更衣罢。”
宫人又为乔琬换好了凤冠、翟衣,出了元熙宫,太子已经换好冕服在肩舆上等她。此时不方便说话,只是随女官、赞者引路,舆轿一路行至长春宫外。
赞者引太子与乔琬从左门入,太后穿着燕居冠服已经升座,而端坐一旁的竟是身着常服的天子!
乔琬进门时便在太子身后,忙跟着拜下。
“儿臣向祖母、父亲请安。”
“起来吧,赞者都还没让你动呢。”太后笑道。
太子忙作揖道:“是孙儿唐突了。父亲,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儿臣一会儿还要和婠婠去福宁宫朝见您呢!”
乔琬垂首立着,并不敢直视圣颜。她听见天子道:“听闻你昨夜又头疼了半宿,今日就不教你到处奔波了。”
太子道:“让父亲担忧了,只是前些时日风寒未愈,昨日策马受了些风。”
“你这孩子,”天子笑着叹了一声,又对乔琬道,“没吓着柔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