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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琬一礼,温顺道说道:“多谢陛下关怀,柔安并未被吓到,只是愧疚无法为殿下分忧,好叫他舒适一些。”她从前听嘉宁公主说过,天子平日里十分随和,在他面前过分拘礼反而不讨喜。

天子闻言笑了一声:“你又不是医官,不必忧心这个。况且谌儿只是偶染风寒,平日里身体康健着呢。”

太子也笑道:“正是如此。”

不知为何,乔琬心中觉得有几分怪异,但她面上依旧笑着附和,力求场面温馨和睦。

寒暄几句,便要行朝见之礼。

赞礼道:“诣皇太后前。”

太子立于东位,乔琬立于西位。两位宫人捧着腶修盘、枣栗盘立于乔琬右侧。

赞者道:“皇太子与妃皆四拜。”太子与乔琬四拜行礼。

两位执事将案桌举在太后身前,乔琬接过宫人手中的腶修盘,献与太后案前。又有两位执事将案桌举在天子身前,乔琬接过宫人手中的枣栗盘,献与天子案前。

赞者道:“皇太子与妃皆四拜。”太子与乔琬四拜行礼。

执事者撤下桌案,赞着道:“礼毕。”

太后这才说道:“谌儿,你当初在我这里跪求了几日,让我成全于你。如今你如愿以偿娶得婠婠入宫,莫要辜负了当初的一片心。”

太子深深一揖道:“请祖母放心。”

乔琬了然,方才天子提及昨夜之事,是在为太子圆话。而此时太后这番话,只怕也是因此敲打太子。

乔琬瞬间明白了方才察觉的怪异之处,她与太子一早就起来准备朝见太后,此时只怕刚过巳时,为何昨天夜里东宫发生之事,天子却早已知晓?甚至他还提前到了长春宫等候太子朝见。

况且天子如此大方谈论此事,竟是毫不避讳他在东宫内安插眼线一事。乔琬又想起之前,太子时常提醒她记得表现“太子爱重”,怕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思及此,乔琬又想到了霜清。当初太子托嘉宁公主赠剑一事,怕也是故意挑明,霜清是他放在她身边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