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前世今生,乔琬只在宫中远远见过还未封昭王的二皇子, 从未看清过容貌。她如今只是垂眸行礼道:“柔安请二殿下、德康公主安。”
“不必多礼。”二皇子道。
太子却道:“如今还是要规矩行礼的,待孤开春大婚后,也就没有这么多讲究了。”
德康公主觉得太子这话是在点她, 但此时在众人面前,她也不好发作, 只咬着牙不做声。
二皇子有一瞬失神,才道:“原来已经定下了婚期?”
太子微微眯起眼睛,只一瞬复又笑道:“钦天监选了几个日子, 如今只等婠婠及笄,便可置办起来了。”
“那便恭喜太子……与柔安县主了。”
德康公主听着兄长干巴巴的恭贺,心中啧然一声, 也不知是不是有些同情他了。
太子道了声谢。乔琬没有说话, 闻言依旧只是垂眸行礼。
二皇子方才在马上,分明见着柔安县主与太子一路言笑晏晏, 如今见了自己却是连个正眼都没有。他虽明白她这是避礼,但终究是心中刺痛不快。
似乎每次见着她, 都是一袭红装。原是霞明玉映,娇美烂漫,如今却如水月镜花,再不可取。
德康公主不想见到兄长在东宫面前失态, 她接话道:“太子哥哥, 你们今日猎了些什么?”
太子对德康公主面上向来温煦, 只当她是晴雨不定的小孩。这态度总是令她吃瘪不已。
今日也没什么不同,太子依旧是个好兄长,他细细解释道:“我方才带着婠婠去猎水禽,在溪谷那处,还有些雉鸡、野兔。你的弓弦也轻,不若去那里试试准头。”
德康公主听了自然是没有兴趣的,猎这些小东西还不如去跑马。她看着乔琬牵着那匹原该属于她的大宛宝驹,心情骤然也阴沉了起来。
二皇子见妹妹挂了相,干脆辞行道:“我与德康方才在林中遇到程家千金惊了马,因而护送她回住处,在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