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琬笑着摇头,也站起身来观景,远远望到毓园一隅的竹林,想起那不知何时开的门洞,不禁心中翻腾。
她入宫不过半日,竟似期年。
这大好春光,在她看来不过是凋败前的花团锦簇。距离东宫倾颓只有三年,宣宁侯府究竟有什么办法与东宫撇清关系,来逃避延和元年的那场清算呢?
难道要奇货可居,此时便暗中投靠未来荣登大宝的二皇子昭王?
乔琬只是这样想着,就心痛难当。
她对新帝何尝没有怨恨?宣宁侯府上下一百七十余口人,这是何等滔天之恨!
站在这宫廷高处,乔琬的酒气激起心中生出可怕的想法来,今时今日她若能得权势,不但要碾碎康平伯府,还要斩断昭王那通天之路!
“婠婠……”乔琬听到方芙轻声唤她。
“怎么?”
方祁二人指指不远处,原来高亭上正巧能看见刘妧与程阁老家的女郎夹道相逢。
“今日真是为东宫相看么?”祁纨低声问。
方芙也问:“公主可说了什么?”
乔琬道:“正是公主什么都没说,我也不便多问,毕竟她也邀请了你我。”
刘妧与程家小姐寒暄几句,又分开而行,看起来都十分彬彬有礼。只是刘妧看似谦和,那脖颈挺得笔直,回礼的姿势虽标准,动作却孤高冷硬。
祁纨哼了一声:“我倒不信东宫能看上刘二这惺惺作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