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萧绎棠轻牵嘴角,没否认即是默认,担忧地问:“那殿下是否会有危险?”若将目标集中在他身上,难保对方穷途末路之下做出狠戾之事。
萧绎棠面上虽然淡淡的,心里却将她方才关心的话又回想了两遍,这才说不会,“我倒希望遇刺一回,”他嘲讽一笑,“这事儿需要助推,才能令他们放手一搏。”
他拿起布包走至门口,转身看了一眼跟过来的梁竹音,“明日动身,你来銮驾内上值。”又忍不住睃了一眼她丝履内的玉足,打开门走了出去。
梁竹音恭送他后,除了如释重负,觉得他奇怪的很,明日一早她要上值为他更衣,这命令明日在下便可,为何要今晚说出,还需要她有个心理准备?
她摇摇头,心累。
翌日,梁竹音前往正堂院内叫起,已然恢复了往日的规矩。
当她掀开帷帐时,看到萧绎棠泛青的眼眶,亲自去绞了热巾帕递给起身的他,“殿下焐一焐眼睛罢,想是您昨晚又熬夜看公文了。”
小路子觑了一眼萧绎棠,心说昨晚并未看公文呀,殿下回来后便要求就寝,屋内也只留了一盏灯而已。
萧绎棠说了句不要紧,他看了一眼梁竹音宫装下那双蜜色的云头履,随口问道:“你走路可有问题?”
梁竹音见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小声摇摇头,“臣无碍。”
她为掩饰尴尬,去将衣物端了过来,“殿下,臣为您更衣。”
想着今日返程,全程坐在马车内,左右穿的舒适一些。所以一早便拿出一套靛青色常服,命宫人熏了香,又舍去了金玉革带,只佩戴蹀躞七事,依旧是图个轻便。
萧绎棠唔了一声,看向梁竹音手中的衣物,不得不承认这方面她的确比小路子心细。
小路子无时无刻将金玉奢华放在最先,的确彰显身份,却也负累。
而她总是将一切安排的最为妥帖,从不张扬,却从配饰细节上彰显了身份。
他看了一眼托盘中的青玉冠,从未在她面前提过他的喜好,想必她是提前做足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