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是老大,你也不怕刘队给你穿小鞋。”李儒抬腿踢了孙覆洲一脚,然后飞快地遁了。
送走了这个瘟神,孙覆洲终于有心力来理清楚眼前的情况。
首先,孙覆洲就直接冲着沈垣问:“你怎么来了?”
在这之前,沈垣一直腾着一只手护着身后的王琴琴,另一只手则悠哉悠哉地刷着手机,他对周围的吵闹几乎有着百分百的容忍度,哪怕黄小山的父母指着王琴琴的鼻子骂,他都当听不到,只要没伤害到小女孩,他就像个透明人。
沈垣闻言,将手机揣进口袋:“接她来看哥哥。”
孙覆洲挑眉:“你?合适吗?”
沈垣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顶:“我现在应该算她的监护人,不具有法律意义的那种。”
孙覆洲瘪了瘪嘴:“那就不算监护人。”
黄小山的妈妈走了过来,扯住了孙覆洲的胳膊,脸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鼻涕水:“警察同志,那个狗娘养的杀人犯,是真的死了吗?你们可要查清楚啊!是不是诈死?我听说他是自杀,真是活该!一定不要埋他,让他下地狱!”
孙覆洲想撸下着只紧抓着他的手:“您别激动,等我们最后确认了,一定给您答复。”
黄母依然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力气大得就像在抓着救命稻草,声泪涕下:“我怎么能不激动啊,警察同志,我儿子死的太冤了,凶手一定不得好死啊!”
其实王龙海已经算不得好死了,从那么高摔下来,脊梁骨都碎了。孙覆洲想,那黄母想要的应该是挫骨扬灰吧,毕竟这位母亲如此爱自己的儿子。
回想起来,除了第一天,黄小山的爸爸来了一趟,之后每一天的上午,这个瘦弱的女人都会独自一人,坐着一个小时大巴,从县城跑到市局,她没钱住在城里,只能来回跑,在局里一等就是一天,只为了让儿子死后瞑目。
她是个可怜的母亲。
可她不知道她的儿子也有弥天大罪,贩毒吸毒,并不真的可怜。
虽然这话,孙覆洲没法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