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公虽被打趣,但一脸正是如此。他在旁行礼道:“娘娘,如今东宫并没有动不得之人。有些人最会见风使舵,往后您但凡觉得不得用的、看不顺的,都可以换了,不急于一时。”
第二日有家宴,乔琬准备了给公主和诸皇女的见礼,便打算早早歇下。荣谌见她如此上心,便也陪她早些安寝。
夜里,乔琬被淅沥之声吵醒,原是滴檐不断,春雨发声。她朦胧间伸手拉起被沿,想遮一遮那雨声,却只觉锦被一轻。
乔琬顿时清醒了,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往身边探去……
空落落的,衾褥已凉。
乔琬心慌起来,殿下半夜是去了哪儿?可是头风病又犯了?
她在忙起身爬到床沿掀开床帐帷幔,却在黑暗中从床上一脚踏空,闷哼一声摔了下去。
太子殿下安寝不愿见灯火,会宁殿的里间到了夜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乔琬坐在地上还有些发懵,她被安静的夜色包裹着,发不出声。
屋里传来一声叹息:“可摔疼了?”
一丝火星亮起,太子举了玻璃罩灯过来:“傻婠婠,慌什么?”
“殿下!”乔琬喜道,“柔安担心殿下头风病又犯了。”
荣谌将小小的玻璃罩灯留在案上,将乔琬轻轻抱起,放在床沿:“怎么这么心急?疼么?”
“不过一些磕碰,不怎么疼,”乔琬拉住太子的手,不让他查探自己的伤,“殿下头疼么?”
“无事……”
“我给殿下揉一揉吧?”
极清透纯粹的玻璃少见,此时却罩着一颗豆大的光,映着满室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