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康公主听着兄长干巴巴的恭贺,心中啧然一声, 也不知是不是有些同情他了。
太子道了声谢。乔琬没有说话, 闻言依旧只是垂眸行礼。
二皇子方才在马上,分明见着柔安县主与太子一路言笑晏晏, 如今见了自己却是连个正眼都没有。他虽明白她这是避礼,但终究是心中刺痛不快。
似乎每次见着她, 都是一袭红装。原是霞明玉映,娇美烂漫,如今却如水月镜花,再不可取。
德康公主不想见到兄长在东宫面前失态, 她接话道:“太子哥哥, 你们今日猎了些什么?”
太子对德康公主面上向来温煦, 只当她是晴雨不定的小孩。这态度总是令她吃瘪不已。
今日也没什么不同,太子依旧是个好兄长,他细细解释道:“我方才带着婠婠去猎水禽,在溪谷那处,还有些雉鸡、野兔。你的弓弦也轻,不若去那里试试准头。”
德康公主听了自然是没有兴趣的,猎这些小东西还不如去跑马。她看着乔琬牵着那匹原该属于她的大宛宝驹,心情骤然也阴沉了起来。
二皇子见妹妹挂了相,干脆辞行道:“我与德康方才在林中遇到程家千金惊了马,因而护送她回住处,在此别过。”
乔琬抬头望了一眼那位戴着帷帽的丽人。方才行礼,程皎低头时帷帽的纱帷垂落,如今直叫人瞧不清她的面色。
太子也仅是扫了她一眼,便道:“二哥与德康妹妹善举,不便耽误,就此别过。”
宣宁侯府所居别院与程府并不在一个方向,两队人马就此分开。
方才所见所闻,太子对琼华宫的态度虽不热络,但也和睦温煦。若是从前,乔琬倒也不会多想。但正是因为知道二皇子野心勃勃,她忍不住细思太子是惯常如此友爱,还是真的没有防备琼华宫。
她真是变成了一个爱操心之人。
荣谌见乔琬沉思,便问:“婠婠怎么了,可要德康当面与你道歉?我今日不提,只是因为她性子莽撞,不想教你再听些带刺的话。”
他见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又笑道:“你今日骑着这匹马,就够她气上好几天了。”
荣谌竟不知太子还有这般促狭的一面,他方才可是一副细心温和的兄长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