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梁致再无多话,举了酒壶,壶盏相碰,二人一同共饮,显然达成了共识。
于此对街的祥记酒家二楼厢房之内,全然无知二人谋算的时雁西刚拉了喻策落座,便当着众长辈的面就打了喷嚏,羞涩的红云还未来得及攀爬上颊面,时安然的打趣,已惹得厢内众人阵阵笑意。
“今日是阿策的举考,我自当得穿上新衣,为阿策谋个兆头。”时安然捻着兰花指儿,学着雁西娇滴滴的说话模样,话到后面,还不忘挖苦一二。
“如今啊!受凉了,这要是后日还未转好,和阿策订婚的该是‘阿啾’了。”
虽说时家长辈一直都十分疼爱于自己,可这纳吉前的档口,总得矜持几分,时雁西不好过去生捶二兄一番出了心中恶气,只能急了脸,红了眼眶,向余氏求助,“娘,你看二兄他……”
“好了,你这小子乱说什么。”余氏收了笑,没好气的瞪了时安然一眼,略带几分不好意思的冲身侧喻母道,“我家二子,自小就是个没规矩的,让亲家见笑了。”
“都是眼瞧着长大的,哪需的这般客套。”喻母笑眯眯的看着喻策褪了外褂,披在雁西身上,二人之间那种不需明说的情意绵绵,瞧着顺眼之余,不由生了几分感概。
她握着余氏的手,“雁西这妮儿,打小时我便喜欢的紧,当初我不知磨了你多久,你都不答应给两个孩子定下娃娃亲,我这心啊!一想到雁西会成为旁人家媳妇,就揪得慌,好在阿策争气,入了你们眼,如今成了这桩亲事,我也算如了愿了。”
余氏没料想喻母会忽然提起陈年旧事来,眼中一抹心虚闪过,不自觉的瞟了时淮一眼,时淮饮酒的动作滞了一下,随即又作无常一般将酒水饮下,不动声色的接了话,“能进你们喻家,也是雁西的福气。”
却是只字不提,当年为何不允结亲的缘由,喻凉和时淮相交已久,虽不知详细,但也大概了解一些,此事与雁西生母有关,怕自家婆娘寻根究底,生了尴尬,连忙打了圆场。
“不说这些了,今日阿策夺了武魁,又马上要和雁西订亲,也是双喜临门,便不拘着大家了,我在隔壁还开了一席,你们几个小辈要是觉得在这里拘谨,就过去那边自个儿玩乐,省的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扫了你们的玩兴。”
“果然还是喻伯伯最懂我意,小侄就不打扰了。”
时安然听得这话,两眼发亮,当即起身冲着喻凉笑嘻嘻的迎奉了一句,抬手便扯了身侧大兄,试图离席。
时向晨正宗的一文弱书生,哪里挣的开时安然的蛮力,被扯着离了席,只能一脸抱歉的施礼,“小侄失礼了。”
然话还未落音,便被拉扯了出去。
时雁西瞧着也是羡慕的紧,指尖戳弄了喻策几下,哪知喻策全然不知情趣,只满眼戏谑的盯着她未曾褪去红潮的脸,挪都不带半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