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萧云谏这种态度,那公子不以为忤,仍是自说自话,“不过能让你这蜀京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之辈都动了心,想来这女子有几分独道之味,不知相较于艳花楼的银翠姑娘……”
说话间,州府那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乍起,将公子的话,尽数淹没了去。
他索性歇了声音,抬手将酒壶送置于嘴边,目光不经意瞟了州府那端一眼,正巧喻策身披红绸,被拥簇而出,时雁西掀了帷帽,一脸欢喜的迎了上去。
公子瞧见时雁西的面容的瞬间,目光凝固,面上的神情,也似见了鬼一般。
直至时雁西和喻策相携着入了对街的祥记酒家,公子这才收回了视线,他将窗扇带上,走到萧云谏身旁落坐,抬手按住萧云谏端酒的手腕,脸上再无半分轻浮之意。
“这女子,你带不回京的。”
萧云谏抬头,直视那公子,然后拨开他的手,将酒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已微显醉态的他,眼神执着而癫狂,他嗤笑一声,似嘲弄于自己,语气低迷,“梁致,我仍是放不下她。”
被称为梁致的公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萧云谏,“你疯了,你不可能将她藏匿于府一辈子,只要她在蜀京一露面,你的心思毕露无遗,届时你还有何颜面可谈。”
“可若不疯上这一场,我寝食何安!”萧云谏遮目苦笑,这大半个月余,他夜夜难寐,纠结于在道德与私欲之间,左右徘徊,每每欲心生放弃,可一见时雁西那张脸,什么自持,什么理智,什么君子之德,皆抛之于脑后,更别提时雁西在喻策跟前的斐笑嫣然,却对他视若无睹的那种妒恨,让他心中凭生魔孽。
梁致打量着萧云谏的神态,确定他句句出自肺腑之后,表情一松,仰头饮了一口清酒,恢复了先前的浪荡模样。
“若非亲耳所闻,谁又能相信蜀京人人称赞温雅君子的萧云谏,竟然会因为个女人而生了妄念。”
萧云谏盯着手中的酒盏,语气自嘲了几分。“如此,你可还愿帮我。”
梁致往椅背上一靠,洒然一笑,“不过是个女子而已,这些年本侯欺男霸女的事干的还少吗?只是这回京之后,你可要想好了。”
这话,是应了。
萧云谏这才抬头,冲梁致扬了扬酒盏,一副胸有成足之态,“此事,我自有安排,无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