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这般想的。
直到昨日,他听见枝枝问出那句:“谢嗣初,我也同人打了个赌,你猜猜是何?”
他突然就放下了很多东西。
如若枝枝已经可以护住自己,他还有什么理由,能够留在枝枝身边呢。
他只会给她带来苦痛。
在最后的借口都黯然失色之际,他轻轻地藏住了心中的可惜。
是在那一刻,他决定要离开的。
他要用他自己,用他卑劣腐烂的身躯,用他那颗因为枝枝依旧鲜红的心,让一切回归正途。
他要献祭自己,让枝枝得偿所愿。
一时间,他甚至不知道是“献祭自己”更重要,还是“让枝枝得偿所愿”更重要。
他去了边疆。
雀医的叮嘱被他全然忘却,一副几月后便真正开始腐烂的躯体,他才不在意此时是什么模样。
哪怕躯体腐烂后露出腐烂的灵魂,他都不在意了。
左右枝枝看不见。
她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不出意外,这一生他们都不会相见了。
他前所未有地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