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教她分不清虚幻。
她缓缓地靠近了他,看着他清冷疏离的脸庞泪如雨下。
刘家甚大,家中几房住在一处,且兄弟姐妹众多,这些年来她虽锦衣玉食的活着,可家中姐妹们都按照大家闺秀那套教导,从没有人厚此薄彼,甚至父亲都叫不全她们的名字,多年来最常见的便是婢女及教习规矩的女先生。
因此也养成了她怯懦的性子,在脱离那片后宅后,惶惶不可终日,甚至有时会觉着自己活着就是错的。
温时书将戒尺别在腰间,接过了小桃递来的披风,玉指一勾,细细地替她系好。白雾缭绕间,他眉间朱砂好似更殷红了些。
“先生……别厌弃我好不好?那些,我都能学、能改,求您了。”
玉芙睫毛轻颤,泪珠顺着细雪落在了他的指尖,委屈不安的抽噎着,小心翼翼地拉住了他的衣摆,轻轻晃动着。
“求您了。”
温时书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小姑娘正仰头看着他,鼻尖冻得通红,眼睛湿漉漉的,还带有些祈求。
他于心不忍,将帕子拿出来,为她拭去了挂在脸上的金豆豆。
“先学会做第一件事,不能轻易的哭了。”
“好,我听先生的,不哭了!”玉芙仰头,连忙止住泪意,望着先生温柔的脸庞,却怎么都忍不住委屈。
温时书还未曾开口,就见她忽然地扑到自己怀中,风雪夹杂的寒意与她的温暖,与他撞了个满怀。
“先生……呜,我想家了。”
第7章 信物
庭前雪落,云雾疏乱,像是给予四方天地的一抹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