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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以前的小六了,我如今已经做了师父,你对我徒弟所做的,欠我一个答案。”

封自瑶手有点抖,垂下眸子,嘴唇微启:“是啊,我自知一生愧对太多人,罪孽深重,但是我……”

他顿了顿,抬起眼来,竟是眼眶赤红,颤抖着喊道:“上天又何尝不愧对我!”

“这什么天下兴亡,什么正道魔教,什么寿与天齐,什么得道成仙,与我何干!我对不起他们又怎么样。”

他眼中满是痛苦,后退一步,以手遮眼,颤抖道:“我只是想……想要一个凡人的人生啊!”

秦淮月不懂,“为什么不能?”

封自瑶凄然一笑,垂下眼眸,摩挲着手中竹笛,“这竹笛名作微翠,是我妻子做的,是她死的那一年所赠,已经,二十年了……”

封自瑶曾经是一个村中私塾先生,他品貌都高,学富五车,与村中安家之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十八成亲,十九得女,虽然收入拮据,但人生一片大好,前途光明。

二十那年,苍雪门门主百言行路过此地,见他修炼天资俱佳,愿意收他为弟子,他以妻女在家,不愿远行拒绝了。

后来妻子和幼女体弱,他也无法去参加科考,在家照顾,妻女病愈重,家中财愈贫。

有魔族趁隙而入,暗中蛊惑,妻子缠绵病榻,自知拖累,一日趁他外出,蒙死女儿,自吊房梁。

自此,他便入了仙道,决定穷极一生,不为求长生,只为求妻女重活。

说到此处,秦淮月心如刀割,难以再听下去了,而封自瑶也已经双目充血,一度哽咽。

秦淮月突然理解了很多事情,他为何以温冰炎的血研究,他为何去了彩莲镇回来便收了手……

秦淮月不知如何说,指责他,他也是个可怜人,不警示,他却害了其他人。

最后只是留下一句,“你若再害人,即便他们复活,也担不起你累累血债,你五年来收了手,以后也别再行此事,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