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仙灵城的悬舟上,常靖玉靠在船舱窗边悠悠转醒,他没订贵宾席,左手旁还有几张并排的椅子,之前那个坐在他旁边打鼾的中年男人不见踪影,他揉了揉眼,扩音法宝内正传出悬舟已到仙灵城的提示。
他这时终于彻底清醒,下意识的拿起玉简,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查看陆饮霜给他留了什么讯息。
“三日之内回潆州城,我有要事。”
常靖玉自嘲地扯了下嘴角,起身下了悬舟,若是陆饮霜说句注意安全小心为上之类的关怀,他就会开心的给陆饮霜回话了。
明明已经将陆饮霜气的砸了桌子,他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希望对方在乎他,感情还真是无端又毫无底线的可怕。
常靖玉不知道付青霄是否已经回去仙岚城,他不信陆饮霜的推测,但也不可能当面去和付青霄对质,心神不宁的回了道武仙门,去饭堂吃顿晚饭,韩姨也问他回来的这么快,上次的朋友呢?
他支支吾吾的说他是忘了东西回来取,朋友在南方等他,心里也希望如果真是这样该多好。
他在道武仙门待了三年,上千个日夜,却只有今天这般酸涩漫长。
第二天一早,柳月闲带着外出的弟子回来,她在仙云堂每七天有一次灵药学的课,前来听课的弟子一直排到院里,常靖玉也在其中,倒让她有些讶异。
讲学结束之后,常靖玉逆着人群挤到柳月闲的桌旁,行了个道:“弟子见过寰辰仙尊师叔,能打扰您片刻吗?”
“不用见外,是有什么疑问吗?”柳月闲抬手示意他坐下说话,又挑起眉梢升上一缕薄怒,“对了,你有空可管管你师父吧,他那副身体,我反复叮嘱他不要随便动用灵力,他都当成耳旁风了。”
常靖玉顿时紧张的攥紧了椅子扶手:“师父的伤势到底多严重?他为什么会受伤?”
“唉,师兄又不告诉我原因,我只能给他开点稳固灵脉的药,师兄最疼你,下次你再遇上他,可给我好好盯着他把药喝完。”柳月闲气呼呼的发泄完了,才敲了敲桌面继续道,“你方才想问什么来着?”
常靖玉被担忧冲的心烦意乱,断断续续的说:“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想问一下师叔,师父三年前,为何会去永和村……救我?”
柳月闲狐疑地打量他,苦心劝道:“你怎么还惦记着啊,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师兄行踪,你知道我大多时间都在门内,要么就是出去采药。”
“那,还有大约六年前。”常靖玉狠了狠心,“师父养过什么稀有的灵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