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哲慌不择路地也随着骆卿追了出去。
可酒吧门外,除了是张灯结彩,满树霓虹的新年光景,哪里还寻得到骆卿的踪迹?
方一哲想,这下可好了,偷鸡不成还蚀了把米,遭了骆卿的嫌弃,怕是这一次没了转圜的余地。
方一哲昏昏沉沉的,怎么回的家,他也不清楚,当然更不可能想起,酒吧里还有一个被下了药的肖笑。
直到肖笑一直没上公司去,方一哲才觉出了事情不对。他让昊子打听了,知道肖笑病了。昊子说,肖哥是从大年初一开始病的,怕这一年是不大吉利了。
方一哲模模糊糊地能想清楚肖笑是为了什么病的,可又拒绝去想彻底。他安慰自己,哪会那么巧,骆卿和自己都走了,谁会知道肖笑被下了药?
直至肖笑找上了门来,言辞之间也只是担心他在梁拾维公司的股份问题,方一哲不禁惊怒,凭什么,他装好人装到了自己跟前,就是为了来告诉自己,方一哲,你不仅身子脏,心更脏吗?
原本不想给肖笑知道的那张照片,方一哲也毫无顾忌地点了开来。他知道,只有这张照片,才是压得垮肖笑的那一根稻草。
他听说肖笑夜夜泡吧不归家了,他听说肖笑游走于各路老总间乐不思蜀了,他听说肖笑夺人资源,断人前程被众人诟病了。
方一哲觉得畅快极了,什么干净不干净,都是被逼的,他不相信肖笑经了这一切,还能心思纯良到哪里去。
他知道梁拾维总有一天会找上门来,早在梁拾维给他传了法院传单,逼着他贱价卖了自己的股权起,他就知道,这一次梁拾维不会放过他。
果然,梁拾维找了过来,他满身戾气,眼睛里能迸出血来。进了门,直直闯到方一哲身前,一把死命揪住了他前胸的衣襟,将他提拎离地,他恨声问:“你已经给他下了药,为什么还要给他看照片?”
方一哲也不惧,他抓着梁拾维的手背,问得挑衅:“你生气了?你也觉得不舍得?可当初骆卿要了我去时,你为什么没有拦住我?你为什么会舍得我这么贱的去拿身子作交易?”
梁拾维没提防他会扯出从前的旧事,他一愣,把方一哲重重贯在榻上:“当年是你自愿的,我怎么拦你。”
“你当然不会拦我,梁拾维,你扪心自问,当年靠着我得了骆卿多少资金上的援助?就是那间公司,也是我问骆卿讨了钱,付的另一半的资金,不然你会那么好心让给我一半的股权?梁拾维,你敢说这不是你心里有亏吗?”
“我是欠了你,可你为什么要把怨气撒到无关人身上?”
“无关人?他哪里是无关人?我讨厌他,恨极了他。他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卖乖?他和我又有什么不同?撕去了表皮,底下的血肉一样难堪!梁拾维,你说我贱,你们都说我贱,我就要撕掉那层伪装,让你们看看,他肖笑和我一样,都只是个贱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