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似是也被这夜的凉意浸透,僵得意识都转动不起来,只是依稀地觉得自己将晚上席间的一幕幕过电影般一一回放。
新娘明艳,上翘的眼尾,丰满的嘴唇,说不尽的妩媚;可一笑起来,眼唇弯弯,又是道不清的少艾。
谁不说一声梁拾维好运气,这样一个好模样的女人,不久前还刚摘下视后的桂冠,竟为了一个梁拾维,甘愿卸去铅华,专心为他洗手烹羹汤,这是怎样的福气。
肖笑呷了一口酒,黑啤不像白酒,入喉冰凉,入了肚内仍是冰凉,激起一身的粟栗,反倒是将席间灌下去的那么些白酒的灼热压了下去。眼前清明了少许,脑子里的梁拾维也越发清晰了起来。
肖笑掰着指头算算,认识梁拾维也有不少年头了。初初见到他,彼时,梁拾维三十六,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一间经济公司打理得风生水起。
彼时的肖笑,也是十九的好年岁,嫩生生的小男生模样,是如今连梦里都不敢去回想的无忧光景。
那一年,肖笑还不是肖笑。
☆、第 2 章
那一年,肖笑还不是肖笑。那一年,他还叫肖纯。
肖纯从小学起,成绩就不好,牢牢地将学渣的头衔捧着。但他却总是班里极受欢迎瞩目的男孩子,天生的一副好模样,天生的一副好脾气,总是笑么呵呵的,让人容易亲近。
从小学五、六年级,肖纯就是情思初绽的女孩子们梦中的常客。到了初中,更是有大胆的姑娘,将一封封或炽热或含蓄的情书递到肖纯手上。
肖纯呢,他总是把控着极佳的分寸,与所有的女孩子没有过密的交集,也不会给人冷漠的疏离。这样的不近不远,不冷不热,让女孩子们火热的心肠逐渐冷了下去。一些人求而不得后的流言,开始在彼此心照不宣的眼底偷偷滋生蔓延。
他们悄悄说,看,肖纯逗留在男孩子身上的目光竟比看女孩子要多。他们悄悄说,毕竟是没爸没妈的孩子,想法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