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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哄 青茜 1173 字 2022-10-08

晁毅坦然一笑:“让我想想,先从谁说起?”然后像个说书先生一样,“哦,先从张苒说起吧。”

后堂的张思远正闭着眼,听到父亲名讳后攥紧了左手,他能清楚地听见自己上牙磨下牙的声音。此刻胸口隐针扎似的疼了起来。

“如果当年不用他,也不会是今日这个结局。”

“大胆!”宗正寺卿喝道,“那是圣人光明烛照。”

“光明烛照?”晁毅嘲讽地笑道,“你没见过他哭哭啼啼求公主的时候吧?”

今上登基的第二年,依然事事听从慧娴大长公主的意见。因为她手上握着北衙禁军,南衙数卫也听其调度,朝野上下尽是她的人,她已权倾朝野了。

后来宰相希望圣人亲政,却被慧娴寻了个错处,又被活活打死。堂堂丞相,贵臣之躯,死得屈辱。

这事惊得今上寝食难安。他怕啊,他太怕了,当初正是因为乖顺才被慧娴选中推上太子位,又被推上皇位。如果他表露出一点抗议,姑姑一定会废了他。

为此,他有多少不满也只能装怂,哭哭啼啼地跑到姑姑面前,表明这事他不知情,他只愿整日和皇后还有妹妹听曲看舞,再像平常孩子那样孝顺太后,剩下的军国大政还得劳烦姑姑处理。

这事,晁毅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宗正寺卿感觉自己审完这案子离致仕不远了,知道了这些事,圣人得罢了他这宗正寺卿的位置。以前只听说过圣人每日对着歌舞玩乐痴迷,谁成想当年圣人有如此忍耐力。

晁毅继续:“旧历九年,我外出游玩后赶回京城,却已换了人间。公主被禁在府邸不能随意行走,是张苒倒戈了。他倒戈是因为纯安,他反了,连带着公主提拔起来的冯家也反了,我恨哪,就琢磨着怎么报复他们,怎么报复周赟。”

他胆大包天,连圣人的名讳也说出来了。

可是堂中之人并没打断他。

“天胜二年,周赟撤走了府内外的兵,也许我们自由出入了。天胜三年的那场乱,原本很顺利的。”晁毅看了看堂上宗正寺卿,骂道,“那个姓谌的,真不是个东西。不就是字写得好吗,如果不是这点,公主根本不会注意到他,更不会提拔他。他是狗,回来咬主人。”

晁毅颇通诗书,从前在郧国公府给女学生们讲课都是之乎者也,一副鸿儒模样,今日到这宗正寺,说话的语气和用词跟市井小流氓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