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东西,便是捏住了那婢女的七寸。
宅子里这么多仆婢,但是选中这个叫许彤儿的婢女来做下药这事不足为奇,奇就奇在那兵部主事是怎么知道宅子里仆婢们的事的,必定是那许彤儿的家人有些蹊跷了。
书房内,二人谈话迅速,杨璋也不敢多留,这就起身告辞。绀青随赵医正去皇城里取药,张思远也是闲着没事,便送他出府。
刚出屋就看到了思夏,她端着茶点,显然是做样子来偷听的。她哪儿知他们这就出来了,走路也没个声音,此刻要跑是来不及了。
张思远还没训她,她先心虚地扯起谎来:“阿郎,是李翁让婢子来的。”
原本杨璋来郧国公府,李增便自己去准备茶点,思夏过来后非要抢着做事:“好李翁,你去歇着,我送进去。”
李增哪儿拗得过她,就把茶点给她了。可她站屋门口不走,立成了一根钉子。李增没上前去催,催她肯定也不会进,一准闹出动静来耽误了里头说话;可他又不敢走,怕张思远有事叫他。所以,他一直在院子里冻着。
杨璋好整以暇地看着思夏,模样好,穿着打扮在绀青之上。这个时候,这种场合,说这么明显的谎话,还这么泰然自若,而张思远见她并没有动怒……这到底是什么人?
自打从灞桥回来,思夏举止便不大正常,一连数日,张思远这才见她规矩了……规矩个鬼,今日有外客在,她便堂而皇之地给他丢脸,真是不像话!
反正也是丢了,他便站在廊下问:“李翁叫你来干什么?”
思夏将漆盘往前举了举,低头恭敬答:“李翁说有客来,让婢子送茶点,别怠慢了客。”
李增局促地咳了一声,不得不配合:“……是。”
思夏这才知道原来李增在。她在外头站了半天,手已经冻红了,她没干过这种端漆盘的活儿,端了这么久,举高了手都有些发抖。
张思远视若不见,又问:“那你怎么不送进去?”
“婢子……刚到,阿郎和客就出来了。”说话那么快,她听得脑子糊涂了,正好好捋着呢,他们就出来了,出来就发现了她。
“哦。”张思远道,“我不是让你去东市买物品吗?都买回来了?”
思夏见他有心为难,又不敢跟他硬杠,便撑着力气回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