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洹不理他揶揄的语气,径自道,“安平县主从宫里失踪,而我是在雍都城外遇见的她,彼时,她被三人胁迫,而这些人,均出自齐国使者的队伍。”
赵景繁终于正了面色。“你的意思是,宫里已有了齐国的细作?且行事隐秘,竟能畅通无阻!可他们为何要掳劫安平县主?难道是想用她来要挟太后
?”
赵景洹摇了摇头,“尚不清楚,或许是为人,或许是为色?不论哪一种,说明齐国暗中已有动作。”
赵景繁道,“听说齐国的皇帝已年迈体弱,不大处理国事,初立的太子年纪尚小,齐国一切军机大事皆由那继任的定王掌控,也不知此子心机如何,倘若此次的事由他而起,看来此子野心颇深,远超上一任定王。”
“权肃当年能在我朝隐忍为质,掀起腥风血雨,回国之后又备受齐国皇帝重用,他的嫡子,岂是等闲之辈?”话落,赵景洹默然片刻,又问,“静和公主,与他的关系如何?”
赵景繁道,“能在这个时刻被那定王选中送来和亲,定然是会受他们摆布之人,他们的关系,能差到哪去?”
赵景洹眉头轻蹙,见赵景繁面色一如既往写意风流,神态自在从容,幽幽道,“既如此,这个烫手山芋就交给你了。”
赵景繁眉梢一竖,“王兄你——”
“你后院美人众多,不在乎多添一个。更何况你御美有得,说不准能将那位齐国公主收为己用。九弟,此等美事,自然非你不可。”
赵景繁却笑了,“王兄,你想躲得清闲,你以为那位太后娘娘会如你所愿?”
赵景洹沉默,脑子里突然闪过闻峤那皎洁如华,昳丽绝美的面容,以及那轻柔如水,却斩钉截铁的声音,“舅舅既然不愿,我一定帮你。”
赵景繁见赵景洹瞬间恍了神,了然一笑,“我险些忘了,你可是安平县主的救命恩人,她若是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王兄说不定能心想事成啊。”顿了顿又道,“说来王兄你与那县主相处了这些时日,与她可亲近?”
赵景洹抬眼看他,就见赵景繁连忙摆手,“王兄可莫多想,我的意思是可比从前亲近一些?要知道她的身份可非同寻常,若她愿与王兄走得近一些,咱们的困境总能稍稍缓解一些。”
赵景洹垂了眼,又轻轻抿了一口茶,“你想多了,我救她不过举手之劳,从未想过其他。”
“行罢,王兄高风亮节,那咱们就这么困着吧,九弟我先走了。”
赵景繁一拍木案,起身欲走,赵景洹喊住了他,“想办法传消息给邵忠明,静和公主来和亲,齐国不会放心只让礼部尚书陪同,齐国使者的队伍里,或许还有身份非同寻常的人物,让他最好小心防范。”
邵忠明,金陵卫统领,掌管皇宫与京城军防。
赵景繁回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了。”
话落抬脚大步而起,须臾消失在了这宽敞的正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