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般说,闻峤仍是下了地,站直了身向詹氏与平氏行礼,“闻峤见过祖母,母亲。”
闻靖见闻峤要行礼,也未制止,只是在她行过礼后扶着她坐下,抬手揉了揉闻峤如墨的发髻,无奈道,“脚踝可还痛?你莫着急,荀太医就快来了。”
闻峤点了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头,“不痛,多谢父亲关心。我的脚伤在平阳城时已处理过了,大夫说了,只是需要时日将养。”
闻靖听罢点了点头。
老夫人詹氏这时坐到了软塌的一侧,落座时闻靖上前亲自搀扶,平氏则退到一旁,见闻靖的眼神扫了她一眼,便低声道,“我已去通知了夫子,安哥儿的课时会早下一个时辰,待会儿便可过来见大姑娘。”
闻靖点点头,转头朝闻峤道,“峤儿,安哥儿今日有课,过会儿子过来看你。”
闻峤点点头,正想说不必这么多人都过来看她时,老夫人忽然道,“峤儿,将你这段时日的经历同我们说说,记住,不要有隐瞒,不论发生了什么,咱们都可以一同商量,一同度
过。”
闻峤见祖母看着她的眼神虽沉甸甸的,却隐有一丝慈爱与威仪,闻峤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时才发觉屋内的侍从皆已退了下去,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将从皇宫里失去意识那一刻起缓缓道来。
与此同时,七王府。
赵景洹一路踏过大理石铺就的庭院,步履轻缓的踏进正院内,甫一落座,就听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悠闲而隐含揶揄,“消失了这般久,终于舍得露脸了?听说,你此行还带回了温太后的宝贝儿?人呢?”
赵景洹闻声已知来人,头也不回,抬手拾起红木刻云纹木案之上的青玉茶壶,另一手挪来两盏玉盏置于面前,一手提壶缓缓斟满两杯热茶,听身后的脚步声已到跟前,他淡淡道,“方才已送回了渊国公府。坐。”
中山王赵景繁越过赵景洹,一撩绛紫色束腰圆领锦袍的衣摆,修长而玉树临风的身影施施然坐到赵景洹对面,端起玉盏揭盖轻啜一口,忍不住叹道,“喝了这么多的茶,还是王兄府上的雨后碧螺最为爽口。”
赵景洹轻轻抬眼,睨了他一眼,“说罢,何事?”
“何事?”赵景繁故意讶异的道,“你还问我何事?自然是事关你我的大事!”
赵景洹不紧不慢的啜了一口热茶,一手捏着玉盏上盖,指尖轻轻摩挲着,低声道,“依你所见,齐国此行的和亲是何用意?”
赵景繁轻哼一声,“是何用意我还没看出来,不过那静和公主我倒是见了,模样寻常,还比不上我府里的姬妾,只不过,听说和亲的人选落到了你我头上,王兄,你可曾做好准备迎娶齐国公主了?”
赵景洹淡淡瞥了他一眼,不予作答,只道,“你可知安平县主是从哪里失踪的?掳劫她的又是何人?”
赵景繁道,“不知,王兄千里迢迢送佳人归来,想必清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