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就瞥见闻峤的右足只套了长袜,且脚踝处鼓囊囊的,想必是裹了药,想起赵景洹方才所说,忙上前探过身将闻峤抱了下来。
青柑跟在后头下了马车,抬眼见到渊国公府门楣宽广,门庭气派而威严,又见到精工雕琢的牌匾之上板正而遒劲的‘渊国公府’四个大字,才知闻峤竟是国公府的姑娘,心里越发震撼,更加低眉敛首,不敢多言。
闻峤这会儿被闻靖抱在怀里,只觉得无比踏实,方才见到他时骤然生出的委屈这会儿也消散了些,与生俱来的父女之情让闻峤有些怅然,忍不住撒起了娇,低声道,“父亲,我脚伤了几日,还没好。”
“我听说了,你放心,我已经着人去请荀太医了,不过半个时辰便到,咱们先回府好生歇息。”话落,又转过来朝赵景洹道,“七王爷,还请入府休憩,靖还未曾好好感谢王爷。”
“国公爷好意,不过我尚有事在身,不便多留,国公爷见谅。”
赵景洹施施然朝闻靖拱了拱手,随即转身又上了马车。
常弓跟着跳上了马车。
闻靖这时抱着闻峤不便上前,见赵景洹去意已决,便不再多留,目送赵景洹的车马远去,就听闻峤在他怀中道,“父亲,此次多亏了七
王舅,父亲打算如何感谢他?”
闻靖低头看了闻峤一眼,见闻峤双眼盈盈望着他,无奈而宠溺一笑,“你放心,我自有主意,就不劳咱们安平县主费心了。”话落又道,“峤儿,你可知你失踪的那几日,你皇祖母,还有祖母都急坏了。幸好,幸好你回来了。”
闻靖的语气之中满是后怕,听得闻峤心头一酸,瞬间噙满泪光,她吸了吸鼻,低声道,“父亲您不知道,那几日我怕极了……生怕……生怕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不怕。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峤儿,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咱们进去再说。”说罢便抱着闻峤转身进府。
闻峤这时想起了青柑,指着青柑朝闻靖道,“父亲,这是青柑,是七王舅在平阳城请来照顾我的,这段时日也多亏了她。”
闻靖看了青柑一眼,见是个容貌清秀的小丫头,轻轻颔首示意,朝平氏道,“夫人,将她也请进府内。”
青柑忙低头道,“奴婢不敢。奴婢是平阳城茂明医馆的医女,此次也是受公子所请前来照顾姑娘,既已到了,奴婢就要离开了。”
闻靖有些许诧异,不过也只一瞬,“即便要走也不急这一时,何况你照顾峤儿有功,先入府好生歇息,平阳城离京甚远,我会另外差人送你回去。”说罢又朝李伯嘱咐了一番,抱着闻峤大步进了国公府。
平氏跟在身后,见闻靖抱着闻峤如此急切而步履匆匆的模样,又见闻峤十分乖巧的倚在闻靖的怀里,眯了眯眼,随即转头朝青柑道,“跟我来。”
青柑见平氏官家夫人的打扮,面上神色淡淡,忙福了福身,“是,夫人。”随即脚步轻缓的跟上。
寿宁堂内,老夫人詹氏听闻闻峤已回府,而洹北王赵景洹过府门而不入,沉吟一瞬,问身旁的赵嬷嬷,“峤儿如今在何处?”
赵嬷嬷道,“李伯方才传来的消息,县主姑娘脚受了伤不便行走,公爷已抱着入瑾园了。而宫里也传去了消息,说不准晚些时候宫里就会来人了。”
詹氏凝了凝眉,左手握着手里的九节玄鸟瑞兽黄梨木拐缓缓站起身,赵嬷嬷连忙上前来搀扶着,就听詹氏缓缓道,“失踪了这些时日,想必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走罢,咱们一起去看看峤儿。”
赵嬷嬷低声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