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自己事也多,不用成天接送,我打车挺方便,明天自己开车来。”
“不接怎么行,”张驰松开安全带,将她揽到身前,四目相对,“让你委屈了。”
景宁心下一软,指尖在椅子上画圈圈:“是你委屈了,我妈她”
“理解,”张驰打断她,“我姐带男朋友回家的时候,我妈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恨不得设十八道坎考验,养这么大的女儿,转眼被别人家臭小子拐走了,哪个妈妈舍得。”
他一番话通情达理得过分,景宁的忐忑纠结都被抚平了,幸福得有些眩晕,多亏他手上的力量稳住了她,不然大庭广众的,真想扑进他怀里撒个娇。
这一天,景宁手脚都灌满感觉,灵感十足,选音乐,编排动作,将《堂吉诃德》琪蒂的部分编排成独舞,十分连贯,觉得自己随时上台都能表演。
秋末冬初,天黑得早了,景宁穿好外套出门,老地方没看见张驰的车,掏出手机一看,有他发来的信息:临时有事,不去接你了。
景宁叫了嘀嘀,下班高峰期,一路堵,她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的车流人流,不远处一个老人牵着孩子走出肯德基。
这个孩子她认识,张驰舅舅领养的那个自闭症的小孩,孩子不知怎么了,站着尖叫,砸东西,路人指指点点,老人拿着糖哄,模样吃力极了。
尖叫声太尖锐,司机都听到了,说:“现在的孩子宠坏了,公众场所太没教养,要是我儿子,打一顿就治服了。”
景宁心想,可惜是自闭症的孩子,没这么好教。
车流慢慢移动,孩子被哄住了,走去的方向像是河滨公园。
在小区外下车,景宁一看不对,车行关门,吃饭的时间,二楼车队也没开灯。
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景宁忙给张驰打电话。
就是景宁刚才看到的老人和孩子,孩子放学后本该回家的,结果老人去接人后便没了踪迹,打电话也关机。老人这几天精神状态不好,张驰舅舅怕出事,急忙号召亲友帮忙找人。
景宁给张驰共享了地址,往河滨公园跑,说:“我刚才还看见了,应该没走远。”
景宁一路搜寻打听,心慌慌的,生怕找到孩子后张驰的旧事又被剖出来鞭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