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军训基地不到一周,会玩的几个已经摸清楚了基地那些鲜有人知的角落。个中翘楚尤数赵家俊,跟谁都玩得来,一到黄昏就不见人影。
其实也不过是些来往的山坡小路或是演练操场背后的一片林荫地。
聂声驰挑剔,赵家俊跟他说了几回他都懒得去。唯一一次有所松动,还是王雅泉发消息问他,明说她今天也会过去走走。
本就是图新鲜才来军训,玩了三五天就烦腻了。几个小时后就有车来接他回市区,得了漂亮姑娘邀约,这才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日已近西山,演练操场都被四周松杉柏的阴影覆盖,茂密高耸,温度骤降又蕴了雾气在林间。
聂声驰还没走近,脚步却一顿,偏头问赵家俊:“有烟吗?”
赵家俊嗯了声,把藏在行李箱夹层偷运来的烟盒掏出,拍在聂声驰手中。递出去了还骂骂咧咧,说聂声驰就要脱离苦海还要顺走他一根烟。
打火机刚要递过去,聂声驰摆了手,只捏出一根来夹在指间,把烟盒还给他。
“不用。”
“哎?”赵家俊一愣,却看见聂声驰往另一侧的小树林走去。
“你去哪儿?约的不是那边。”
聂声驰手一扬,头却没回。
他走向的那边林子,林深茂密,又是背靠背紧贴辅导员的住处,就是赵家俊他们,也鲜少过去。
聂声驰直往前走,穿过矮矮圆拱门,一抬眼,就看见了誉臻。
旁边有石墩小凳,积了灰尘落叶,她并没有坐,只是靠在树干上。
长发散开,不似扎成麻花辫盘坠在胸前,她背对着他,一只手垂下,指间明灭一点火星。
那根烟细长,仿佛像是她修长葱段手指的延续,白得与她肤色一样,能混了人眼。
烟笼着雾,誉臻身处其中,像是本该就在此处生长,袅袅不可触碰,又像是下一刻就要幻化消散,叫人再也找不到。
聂声驰捻了捻指间的烟,朝她走过去。
“借个火?”
密林间一声轻笑,金属打火机防风盖叮当作响。袅袅烟气中火星重燃。
那日要开进军训基地的车,在半路掉头,原路返回。
6 芝麻糊 心知肚明的两个人,各戴面具彼……
聂声驰晨起生物钟恒定,尽管晚睡,早晨也还是六点准时醒来。
卧室门打开的一瞬,誉臻正把花瓶往吧台上放。花束主调是香水百合,花瓣叶片都凝住露珠,香气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