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臻双手叠在身前,朝他微微一躬身:“京华祝您好梦。”
她走向聂声驰,经过他身边,没有半分留恋犹豫。
手臂被他握住。
誉臻一顿,转脸回来又是标准笑容:“还有什么可以帮您?”
聂声驰一挑眉:“就这些?”
誉臻一时没说话,看着他,那眼神似乎是要把他脑子劈开再继续审视。
她抬起手来,缓缓压在他的手背上,把他的手推了下去。
誉臻回答道:“您的资料我还没有来得及和您的助理进行交接。请您稍等片刻,我会把女伴名单送来,如果您有特殊需要,可以自行挑选,我会帮您电话联系……”
“不必了。”
聂声驰太阳穴青筋跳动,反手就把卧室门甩上。
门都要贴上誉臻的鼻尖。
……
总统套间内设管家房,小巧玲珑,与主卧室仅仅一墙之隔。
今夜,誉臻将会在墙的另一侧安睡。聂声驰住在总统套间的每一夜,誉臻都会在同一屋檐下陪伴。
聂声驰躺在床上,一翻身就看见那束被他发怒甩到墙角的薰衣草。
紫色小花在羊绒地毯铺了一层,像今夜的星空。
聂声驰按下床边遥控,把遮光窗帘打开。他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窗外。
群星耀眼,弯月黯淡,一如当年。
大学军训基地在山区,那里的星空,纵使是初秋未到极致时,也比此处更迷人眼。
九月初始,黑夜与白昼争短长,市区暑热未消,还有秋老虎伏饲其中。可山区不同,白日里太阳烘烤,夜到了深处,却堪比数九严寒,呵气成雾。
唯有傍晚时分能偷得三分清凉舒适,晚饭过后又有个把小时的空档,军训基地的小超市也开门。
日暮,冰糕,零嘴,秋风。
刚刚脱离了高考围城的新晋大学生,大多还没洗去校服稚气,却也急不可耐地往曾经被三令五申禁止触碰的区域摸索。
有句话是这么说,大一的恋爱,要么始于封闭的高中,要么始于更封闭的军训。
聂声驰和誉臻的牵扯,是后者。
浴室外头暗潮汹涌的彼此打量后,男生班与女生班的训练区域分开,军姿与军体□□替训练,聂声驰足足两三天都没看见誉臻。
再见她时,又是一次意料之外。